经历过南山一战后,时启章明白了,自己必须有足够的地位才能占据战场的主动权。否则他一个千夫长、一个小兵最后还是要听上头人的意思。 于是他开始准备求考顺和二十七年的武状元。 他满怀信心地去—但是结果却是名落孙山,榜上无名。 他不明白—他明明第一场文试第一、二三场的武试也第一、为什么他不是状元?甚至连一个名次都没有。 后来他明白了—在他看到武状元名字的时候。 曹庄—司礼监掌印太监曹振的义子。 在上京臭名昭著、横行霸道的曹庄。 莫非当真到了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地步? 不,还有一人—九门提督王铉。祖上三代皆为将,其祖父王贺更是当初追随文□□一同打下天下的一等功臣。曹振动不了王铉,因为他不敢,朝中虽已布满自己的爪牙可并不是所有,再加上文炀帝懦弱的性子,他绝不敢杀自己父亲的功臣。但王铉能做的也仅仅只能是牵制住曹振,而不能铲除这个毒瘤,因为这颗毒瘤的背后是文炀帝。 王铉需要另外的新的一双手帮他除掉曹振,而时启章需要一个人帮他爬上权力高峰,让他得以实现报仇雪恨的夙愿。 这场交易的开始是公平的,王铉与时启章彼此都清楚对方的目的和自己的需求。 然而谁又能知道,王凤歌的出现打破了这场交易的平衡。 “胡闹!你明知他已有妻,你仍要嫁?!”王铉气得浑身发抖。 王凤歌跪在地上,眉眼低垂,声音虽轻却仍是坚定:“是。” “好啊,好啊。”王铉怒极,反倒笑了起来:“来人,把我的马鞭拿来。” 第一道鞭子甩出,王凤歌被打得整个人扑倒在地。 “还嫁?” 王凤歌慢慢爬起身子,挺直脊背:“是。” 第二道鞭子接着落下。 “还嫁?”王铉还是这两个字。 “是。”王凤歌这一次没有力气起身,趴在地上。可口中说出的答案却仍是不改。 王铉第三次高高地扬起鞭子,却再也没了气力落下去,他看着跪爬在地上的自己曾经当做心头肉手心宝疼着女儿,浊泪落下,声线颤抖:“你当真死也不悔?” 跪爬在地上的王凤歌许久才答,却仍是最初的答案:“是。” 乌黑的马鞭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空气里血液的香甜慢慢散开。 “既你不悔,为父无话可说。” 眼泪夺眶而出,跪在地上一直紧咬着嘴唇的娇弱女子终于松了口,声音呜咽,身子发抖:“不孝女……谢父亲成全。” 执念成魔。 泰安十一年,十七岁的王凤歌一匹马、一顶凤冠、一身红装嫁入时家。 为她打开时家大门的是时何弱的母亲—何弱水。 “你知道他现在最缺甚么,而我又能为他带来甚么,不是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