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微微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抱紧了他的肩膀。 他还是原来那个单纯又明亮的少年,险阻和艰难都没有将他击溃,也没有给他染上半点怨天尤人的阴霾。 幸好,幸好。 第二天一早,郁辞是被糊了自己一脸的口水闹醒的。 之前薛忱在公寓里住的两次,一次是她生病,另一次是他一大早就离开赶飞机去了。郁辞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早上看到薛忱。 下意识地往被子里埋了埋,郁辞挣扎着半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放大到霸占了自己整个视野的剑眉星目。 “瞎亲什么,”郁辞有些嫌弃地推开他,“都还没刷牙呢。” “我刚起来刷过了。”薛忱说着露出了一口白牙,隐约还有点薄荷的清爽味道。 郁辞斜眼看他:“我是说我还没刷呢。” 薛忱连个停顿都不带、立时接了一句:“没事儿,我不嫌弃。” 可她根本就不是要说嫌弃不嫌弃的事儿! 郁辞被他闹得没脾气,一下子都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被他忽悠着起了床,刷牙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这都还没到自己平时起床上班的时间呢! “早睡早起身体好,”郁辞洗漱完出来问薛忱的时候,男朋友睁大了一双眼睛满脸的无辜,“你平时都不运动,我带你去晨跑一会儿。” 如果说,薛忱最怕的是看书和写字,那郁辞最怕的事情,大概就要数运动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男朋友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和一脸无辜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跟着薛忱跑在小区的路上了。 哥哥:???我做错了什么? ☆、第42章 日常 第四十四章 日常 四五月份的北方,一大清早的气温还是显得略有些低。因为比平时起得早了许多、没有完全睡醒的郁辞迷迷糊糊地到了楼下,被大清早的凉风一吹,顿时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一瑟缩,原本还有些发懵的脑子顿时一下子就清醒了。郁辞一边拢了拢自己的外套,一边侧头看了一眼跑在身旁的薛忱——好嘛,她还在瑟缩,这人直接就是一件单衣、一条长裤,不止半点都看不出来觉得冷,眼看着就是还嫌麻烦、恨不得直接套一条平时比赛训练穿的运动短裤来得自在。 “是不是有点冷?”薛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了眼郁辞,见郁辞老实地点了点头,立时就伸了一只手过来摸了摸她的手,“一会儿跑跑就不冷了。” 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是运动员的缘故,他的体温似乎总是要比她高上一些,不管是现在握着她的手、还是晚上抱着她睡的时候,都显得格外温暖。然而体温是温暖了,可说出的话就…… 一会儿跑跑就不冷了——听听这话,再看看他说这话时一脸无辜的模样,郁辞简直有些怀疑这话压根儿就是每次教练罚他跑一万米时候的标准用语。 特别冷漠,特别无情。 郁辞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一向喜欢睡懒觉的自己怎么就在一大清早跟着起床了,光是起床还不算完、还傻兮兮地一起出来晨跑了。慢腾腾地被薛忱牵着跑了没几步,她就见薛忱忽然又收回了手去、停下脚步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了一块巧克力。 “没吃早饭,先吃点糖。”薛忱剥开了巧克力,伸手递到她嘴边,“别一会儿低血糖了头晕。” 郁辞下意识地张嘴把巧克力吃了,又被他牵着跑了一小会儿,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思考起了一个问题:这巧克力,到底是他出门前特意放口袋里的,还是平时没事儿就老在口袋里装着零食吃? 预感到答案可能会影响奥运冠军的形象,郁辞给他留了个面子,特别体贴地没有问、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郁辞都快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跑步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了,跟着薛忱跑了十几分钟,确实是一点都不冷了,但却又出现了别的问题。 “薛忱,”郁辞晃了晃薛忱拉着她的手、喊他,“我跑不动了。” 她一边晃着两人相牵的手一边拉长了声音,看起来居然像是难得地在撒娇。 薛忱看了眼时间,离他们开始跑步大概是一共将近二十分钟。只不过他为了迁就女朋友,本来就已经慢得快赶上散步了、根本没什么感觉。见郁辞喊累,他忍不住再一次确认了一下:“真的跑不动了?” “……嗯。”郁辞有些可疑地停顿了一秒,这才又点点头应了一声。她常年缺乏锻炼,跑了小二十分钟,确实是有点累了,但毕竟只是慢跑,真要说实在是一点都跑不动了吧也不可能。就是不知道薛忱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她的心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