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待陆煜说话,她又恹恹地说:“嫔妾的丑态皆被皇上看了去。” 陆煜头疼得额角抽了抽,她混日中都在想些什么? 美人狼狈也是凌乱之美,她卧坐在软榻上,青丝垂散披在身上,披风被褪下,宽松的宫装顺着她的动作滑下了些许,陆煜疑似看见抹春光,但他根本没有细瞧。 太医很快赶来,替她把了脉,只说让她多休息,好生用膳,连药方子都没看,可见她是真的无事。 陆煜松了口气,才没好气地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整日里少胡思乱想。” “朕要是厌了你,一步都不会踏进你殿中。” 其实,陆煜也觉得惊讶,明知室内有腌臜之物,他仍是要进来,就是因为担心这女子会出什么事,这点在他身上,的确可称得上意外。 陆煜不能说有洁癖,但也的确不喜脏乱。 至于这些,陆煜觑了眼顾晗,半个字都没有和她说,怕她会得意。 顾晗晚膳用的那些,早就被她吐得一干二净,陆煜吩咐让人做些清淡的膳食送进来,可惜顾晗没有胃口,根本未用多少。 陆煜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想起太医说过的要让她心情保持舒适,他便道: “明日朕会下旨,让侯夫人在行宫这段时间来余清苑照顾你。” 第95章 行宫风景雅致,袁才人脾气不好,但在宫中也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嫔妃交好,她们坐在桂花林中的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地听见几声欢声笑语,引得几人都看过去。 着一身嫩绿色宫装的佳人收回视线,情绪复杂道: “是昭贵嫔。” 她们在行宫待了近月余,亲眼看着昭贵嫔的腹部逐渐隆起,如今各宫人对待昭贵嫔都是小心翼翼的,遥遥听见动静,都会连忙避开。 余清苑的奴才也是怕她们会谋害昭贵嫔般,对她们都看得甚紧。 但这些都不是吴宝林情绪复杂的原因,她是皇上旧邸跟着升上来的妃嫔,进宫四年,依旧是宝林的位份,就可以看得出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她并非京城中人,细算起来,她有将近七八年未曾见过母族中人了。 而昭贵嫔,不过一趟行宫避暑,就得以日日和生母待在一起,这后宫中谁不对昭贵嫔心生羡慕? 回神,吴宝林不由得情绪低落下来。 其余人不知有没有察觉她的情绪,但都略过这事,有人探头看过去,好奇:“这又是在做什么?” 袁才人倒是知道点消息,耸了耸肩: “昭贵嫔饮食艰难,厨房那边想着法子给她弄吃的呢。” 午时,她宫中奴才去领膳食时,不经意间听见厨房的人正苦恼这件事,御医说昭贵嫔有孕,适量地吃些鱼肉对腹中胎儿有好处,偏生昭贵嫔似乎对鱼肉生了怵意,任厨房如何做,都不沾一口。 厨房如何能不愁? 小径上有奴才拎着食盒匆匆走过,遥遥听见奴才似说了句太湖银鱼,吴宝林等人咂舌,低低道:“好大的排场。” 溪边凉亭中,奴才将膳食摆在了石桌上,一碗冰镇过的酸梅汤,精细米蒸出的米饭,加上几道小菜,其中就有一道清蒸的太湖银鱼。 侯夫人摇头:“昨日让你用膳,你说室内闷得慌,你什么都用不下,现在这里四处通风,总该不闷了。” 顾晗有些悻悻地,所谓的闷得慌,不过她寻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现在见娘亲不赞同的眼神,顾晗瘪了瘪唇,用木箸夹了筷鱼肉,鱼被清理得很干净,不知御厨怎么处理的,鱼腥味也很淡,几乎闻不见,顾晗试探性地尝了一口。 也不知是真的接受不了,还是心理作用,总归,刚入口,顾晗就脸色一阵白,胃中似有什么在翻涌,她直接扔了木箸,掩唇干呕几声。 顾晗躲在玖念怀中,不断摆手: “……快、撤下去!” 玖念心疼地揽着她,看向侯夫人道:“夫人,主子用不下,就不要逼她了。” 侯夫人哑声,这哪是她想逼贵嫔,而是对腹中胎儿好,才想让她多少用些。 侯夫人无声地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女儿进宫后好似娇气了不少。 顾晗可不知娘亲在想些什么,遥遥听见三道击掌声,顾晗直接起身,拎着裙摆就下了凉亭,刚落地,就见皇上和淑妃相携而来。 皇上一表人才,淑妃娇艳似花,二人站在一起,格外得相称。 顾晗顿了下,服身给二人请安,陆煜上前两步扶着她的手臂,将人结结实实地托起来: “不是说了,你身子重,日后不必行礼。” 淑妃视线落在她身上,顾晗似有些赧意地垂眸道:“嫔妾只是一时忘了。” 陆煜抬头朝凉亭中看了眼,挑眉好奇: “这是在做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