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随后又是茫然,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不仅林素儿恍惚,有人在会宁酒楼也有些恍惚。 林永文愣愣地看着樊管事,再次确认道,“樊少爷当真要娶我家堂妹为平妻?” 对面的樊管事一脸傲慢,“那是自然,也是你家姑娘的福分,算她还有几分姿色。” 林永文一时之间只觉五味俱全,一年前还穿得破破烂烂邋遢至极的脏丫头竟然能攀上樊家。 他仿佛能想象长房一家人得知消息后的欣喜若狂。 老天怎的如此不公。 林永文心中忽而生出一股强烈的怨念来。 他的胞妹便是有他这个秀才大哥撑腰也不过是嫁给了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就是从人家家中搬些东西回娘家也要看继子继儿媳妇的脸色。 樊家是什么人家,樊家少爷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樊家少爷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长房那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 樊管事也不管对面的秀才怎么想,他轻哼一声道,“林秀才赶紧去办吧,生辰八字早日递过来,我樊家这头也好安排。” 林家这位姑娘真是厉害,装腔拿乔,欲拒还迎,这不,他家少爷竟然就吃这套。 说好的妾室转眼就成了平妻,还指名交给林家唯一的读书人去办。 哎,男人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樊管事暗自腹诽自家少爷昏了头,脑中又猛地想起牛三家的说的那老母猪的话,那死妮子该不会又整上一出,他家少爷就非要娶人家做正妻吧。 不行,绝对不行,他家玉树兰芝般的少爷,怎的能娶个乡野丫头为正妻。 想到这,他心下一紧,就嘱咐林永文道,“婚姻大事,当由家中的长辈做主,我听闻林家老爷子与老太太都住在乡间,这么大的事,最好还是经两位老人的手。” 林永文含糊应下了,心中的妒意几乎要冲破头顶。他混混沌沌出了会宁酒楼,慢慢往前走着。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到了林家铺子门口。 一眼望去,就见到长房那大归回娘家的林芝儿正笑吟吟地招呼着客人,她身边还跟着那个傻子林东子。 林永文想起上回他与他爷过来铺子里发生的事,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朝铺子里走去。 他决定去卖个好修补两家的关系。 林芝儿送走客人,抬头便瞧见进了铺子的林永文。 “大堂哥,你怎的来了,”她招呼着林永文坐下,“我去叫我娘她们,”说着,转身就要往里头走。 原本在她身后的东子却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身子也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东子,东子,”林芝儿转过身,焦急地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头痛了?” “娘,素儿——” 须臾间,听到动静的王氏等人就从里头出来了。 林素儿摸着东子的头,又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哪里不舒服,二姐去请郎中好不好?” 王氏吓得脸都白了,她紧紧拉住儿子的手,“东子,你莫要吓娘啊。” 林永文坐在凳子上,半晌没人来招呼他,当下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到林东子跟前,也打算问上几句。 林东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猛地往林素儿身后一缩,再也不肯出来。 “进去,进屋去——” 他趴着林素儿身后,声如蚊蚋地说着话。 王氏等人哪有不依的,当下就扶着他往后走。 呼啦呼啦,一行人走了个精光。 林永文鼻子都气歪了。 长房欺人太甚! 他捏着拳头,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又在外头站了片刻钟,终于等到了人出来。 “大堂哥,你有事么?”林果儿手里还拿着条湿哒哒的帕子,脸上写满了我很忙你有事快说。 林永文一噎,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有件喜事要告知大伯娘。” “你与我说就是,我娘没空,”林果儿捏着帕子,一脸不耐烦地嘀咕,“能有什么好事,别又是上门借银子吧。” 三番五次被人慢待,如今又被这么个黄毛丫头当面羞辱,林永文便是再好的忍耐功夫此时也绷不住了。 “你们莫要后悔,”他放了句狠话,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我们不后悔,大堂哥莫要后悔——” 林果儿笑眯眯地扯着嗓子回敬了一句。 林永文一个趔趄,他已经气疯了。 林果儿吐了吐舌头,溜溜达达往后头的厢房去了。 “你大堂哥有什么事?”王氏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东子,转过身望向林果儿。 “噢,他没事,就是来看看,”林果儿随口答应着,就去捏东子的脸。 “你到底是怎么了,夜里不睡觉,白日里还瞎折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