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我没有说慌,就是那个叶家,先前大当家还让我去买过酒的那家,他家现在就挂着白,说是叶家的独子没了。” 林素儿心下一沉,拉着二狗子又细细问了一通,这才真信了。 她不由担心地朝林果儿看去,就见后者正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往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毫无神采。 王氏与林和安待在泰安镇的日子更多,对叶家也只是听说过,两人不过唏嘘几句,见林果儿这模样,夫妻俩不由都吓了一跳。 “果儿,你这是咋的了,”王氏去拉林果儿的胳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丁匪的目光晦暗,他静静看着林果儿,并未与往常一般与她斗嘴,只叫了二狗子便转身出去了。 林果儿被王氏拉起,什么都没说便兀自回了客房,王氏还待要问,被林素儿拉住了。 “娘,让素儿一个人呆着吧,她心里不好受。” 王氏眼中闪过丝什么,最后还是无奈地叹气。 城里的杀戮气息仿佛也传到了梧桐山,原先把下山打听消息当成美差的人也不乐意下去了,整座梧桐山沉寂下来。 是以,林素儿一家再也没听到山下的消息,这般又过了大半个月,丁匪忽然找来道,“城里的叛军已经退走了,你们下山吧。” 林家众人俱是一愣,颇有些不真实之感。 “真…真走了?”王氏迟疑地道,“前些日子不是还说成王的人马已经打进了皇宫么,咋的就退兵了?” 丁匪冷笑,“什么打进京城,就他领兵,碰上陆将军就是个死字。” 陆将军三字一出,林素儿就猛地抬头,“什么陆将军?” 是她知道的那个陆长风? 丁匪嘿嘿干笑,“这事,待他回来,你再去问他吧。” 林素儿却被他勾起了一直按在心底的担忧。 “他到底人在哪里,平安么,就不能送信回来?以后还回不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问出了她这些日子最忧心之事。 第1次,她梦到他胸口插了好几把箭,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里。 第2次,她梦到他去了京城,在那极其漂亮的屋子里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第3次,她梦到他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有关他的梦很多,却没有一个是他平安回到了她身边。 很多次她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脸,就瞪大着眼到天亮。 她害怕他与叶鄯一般,将性命枉送在那修罗场,她也害怕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再也不回来见她。午夜梦回间,她只有摩挲着那枚玉佩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林和安与王氏不由也望向丁匪。 这些日子,他们嘴上虽不说,其实都记挂着陆长风的安危。 丁匪闻言就拍着胸脯高声保证,“他肯定能平安回来,你在家好好等着他来娶你便是。” 林素儿一家人下了山,县城的铺子里果然被人抢劫过一番,好在除了那些还未完全发酵好的酒,损失并不算大。 库房的大门敞开着,可爱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林和安等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铺子收拾妥当,当下便一起回去了泰安镇。 泰安镇并没有被叛军扫荡,除了受了些惊吓,一切还算太平。 林芝儿看着一家人团圆在一起,不由念佛,“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众人都笑了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