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亮起来的事情。” “就是他——” 贺燕飞觉得答案呼之欲出,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很害怕,害怕到不敢听下去,所以只能大叫一声:“祝玉笙!” 祝玉笙没猜中他是这等反应,此时还微微有些发愣,很快就又张了嘴,想接着说:“就是他把你——” “我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贺燕飞又粗暴地打断了他。 祝玉笙呆呆地看着他,脸上被打断的茫然,又带着一丝无辜,很是不知所措。 贺燕飞几乎要被他这副茫然无辜的样子彻底击垮。 这般蠢,难怪一路走了这么久,一路不住地栽跟头! 对我这么好做什么!说这些鬼话做什么! 我是什么灯?!我他妈就是火! 蠢到把火当成灯,就不怕被火烧成灰吗? 祝玉笙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又泛起浓浓的失望,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他将掌心的花瓣又捧到贺燕飞眼前,将头凑到人的脸前,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不开心了,我哪里做错了?这些花给你,不要生气了。” 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要把花送过来? 你是不是傻啊! 贺燕飞终于抗不过心里一浪盖过一浪的酸楚,猛地扑到祝玉笙身上,下巴磕在硬邦邦的胸膛,痛得他叫唤出来,但他不肯退缩,反而张开双手紧紧将人环住,将头死死地埋在祝玉笙的肩头,大声念叨起来:“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心疼吗?你为什么不生气?你揍我啊!你为什么说这些话让我难受?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蠢——”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没声了。嘴里慢慢尝到一丝苦味,他意识到自己丢人了,慌忙把头埋得更深。心里更加懊恼,气这个人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便不管不顾地把即将涌起来的眼泪、鼻涕全蹭在脸下的衣服上,直接出这口恶气。 祝玉笙觉得肩头被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从来没安慰过哭的人,脑中少见的一片空白,更加不知所措起来,木木讷讷地任由人在肩头使劲地蹭。 好一会才想到可以拍人的背,给人缓缓气,于是他立马拍着人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柔柔地说道:“哭什么?原本只是要说出来让你开心的——” “闭嘴!爷想哭就哭,你管我!” 祝玉笙有些哑然失笑:怎么人哭了,脾气还这么大。此刻也是毫无办法,他只好继续不轻不重地拍着背,静静等人发泄。 抽泣的声音一直不断,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吸着鼻子啜泣,慢慢又像是完全不要脸了,抽泣声越来愈大,最后干脆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叫你别说,你还偏要说——呜——” 嚎得祝玉笙头都大了两倍。 他已经十多年没哭过了,见到人哭,只觉得比身中数十刀的重伤还要难以处理,但又毫无办法,只好在脑海里拼命搜刮以前母亲哄他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宠溺地说道:“不哭了,不哭了,我再不说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我再不说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