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怀里。 赵睿站在门口深呼吸,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挤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幼宁的额头。还好,不算太烫,他扭头微笑着吩咐郑彬:“得先给他喝点水,郑哥,麻烦倒杯温水来。” 郑彬站在靠近床头的地方,正背对着门口弓着身,一手扶着病号张幼宁,一手往他背后垫枕头。他听见赵睿的吩咐楞了楞,哦了一声转身拿了杯子到隔壁寝找热水去了。 小伍拎着袋子跑进来:“校医院开的退烧药,哦,还有这个,温度计。” 幼宁张开眼看着面前的人,下意识的喊了句:“赵睿!” “怎么了?” “我想睡觉。” 赵睿往前挪挪,侧着身子扶着幼宁,自然的接过了郑彬递过来的杯子喂他小口喝了,又将温度计夹在幼宁腋下,随口又问:“夹几分钟?” 赵睿回头看,郑彬和小伍正对着眨眼挠头,他们谁都没有照顾过人,不知道这温度计应该量几分钟算数。 “十分钟……”幼宁软着声音回答,又伸出手接过小伍手里的药,就着赵睿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水仰头将药片咽了,又慢慢撑着床躺了下去:“没有事,睡一觉就好了。” 赵睿坐在床边发呆,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感伤。幼宁曾说过小时候很容易发烧感冒,可在他们共同生活的那些年,赵睿从未见过他生病。幼宁,就那样隐忍着,承受着他给的一切,然后留给自己的,只有笑容。 对幼宁的记忆,竟贫瘠的可悲。 十五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灵魂需要有多少坚强,才能够承载这么长的思念,这么重的爱情?天空低下头看得见他,大地抬起头看的见他,而不论低头或者抬头,都已经寻不到他的痕迹了。 常常幻想着和他亲吻、拥抱,还有□…… 可悲的怨恨着自己的过错,可悲的怨恨着十五年的距离。 记忆里,他仰着淡笑着的眼,乖巧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每当自己累了倦了回头的时候,总能够找到他的笑脸,总能捉住他温暖的手。 记忆,只有这些…… 下午的时候,幼宁稍微好了些,赵睿买了清淡的饭,其余两人也没有出去。四个人窝在寝室里说说笑笑吃过饭,幼宁躺在床上接着睡,其他三个人压着嗓子守在床边打牌。 幼宁听着他们小声的叫牌声,透过蚊帐看着小伍脸上贴着的白条,笑着睡着了。 18:共眠 赵睿很后悔,不应该这么大意的。睡觉前他给幼宁量了体温,三十七度多一点,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喂幼宁喝了点水,便睡了。 一点多正睡的熟,下面传来很大的声响,几个人都被惊醒了,拉开灯,看见幼宁正坐在地上,扶着凳子想站起来,他的脸憋的通红,脑门上满是汗珠,见把几个人都吵醒了,忙说了句对不起。 赵睿从床上跳下来,将他扶到床上坐着,拿出温度计测了温度,三十九度二,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再这样烧下去,好好的人非得烧成傻子了。 “这样下去不行,赶紧去医院吧!”郑彬忙开始套衣服。 小伍点头:“赶快去,我先去值班室让他们把搂下的门开了。” 赵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实在是太大意了,忙套上衣服拿了钱和银行卡。从柜子里拿了件运动服给幼宁套上,又蹲下身将裤腿捋好把裤子从脚上给他套上去。 给幼宁穿好了衣服,赵睿直接背过去蹲下身来:“郑彬,扶一下,我背他下去。” 幼宁是憋醒的,赵睿说发烧要多喝水把汗发出来就能好,睡前没少灌他喝水,起身的时候就觉得头有点晕,当时也不知道是眼前发黑还是宿舍黑,反正是一咬牙坐起来了,摸索着像踩着棉花一样又站了起来,可一松手就倒在了地上。幼宁没想到自己烧的这样厉害,上次发烧,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看着蹲身在面前的赵睿,幼宁有点感动,也有点窘迫,他结结巴巴的小声开口:“赵睿,我、我想、先去厕所。” 赵睿一愣,仍旧没有起身:“我背你过去吧,去完厕所直接下楼,快点。” 赵睿的这句“快点”,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习惯的命令口气,幼宁不好意思再拒绝,在郑彬的搀扶下,趴到了赵睿的背上。 被人盯着上厕所是个痛苦的尴尬的过程,何况身边这个人只是个刚认识一星期的同学。可对病重腿软的人来说,并没有拒绝别人好意的权利,幼宁也并不是个擅于拒的人。 赵睿将幼宁背到厕所里放下,扶他走到小便池前站好,伸手就要剥他的睡裤。 幼宁忙伸手拦住,身体却晃了晃,赵睿丢给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扶住了他,幼宁接着结巴:“那个,我自己来就好……”说到最后几个字,低垂的脑袋几乎完全埋进了运动服宽大的领子中去了。 赵睿看了看他,点头同意了,却依旧扶着他,没有离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