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你也失去了他,因为至始至终苑都不曾属于他,而他却说,你也失去了他。 再次回忆起这句话,柳悬突然觉得长久以来被冰冻的心,似乎再次被注入了暖流,一直被压抑的无法呼吸的身体,轻松了很多。 再次深望一眼那群在飞机的遗骸中寻找希望的人,转身,离开。 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他了,因为,对于你们来说,他想让你们相信他已经死了,真的死了,彻底的死了,死在你们的生命中,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啊,决绝而狠心,自私的让人欲罢不能。 再距离爆炸不太远的某个角落,一群人正在检测着少年的身体。 “心跳。” “血压。” “全都正常,细胞加速运转,安全修复。” 睁开眼,一片白色,子奚看着围在他身边,这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扯开唇角微笑:“你们来啦?” “嗯,按照约定,我们来了。”赵远站在最前面,看着子奚。 “麻烦你们了。” 双重意思,彼此都懂,眼中是满满的信任与希望。 四个月前,当离开迦蒂的子奚,在校门口见到了站在那,等待他的薛枣时,只是如同平常一样走到他们身边,平常的仿佛只是每天早起的问候: “晚上好,我走了。” 薛枣却将一张照片放在了子奚的手中,漂亮的手指轻点着子奚的唇瓣,彼此心照不宣: “这是你曾经帮我挡那一刀的谢礼,我想,你会需要他,地址在后面。” 拿着那张照片,看着上面的人,子奚带着讥削的微笑: “原来,在你面前我一直是透明的吗?地下社团的财力与势力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原本,我想让你领导那群人,自己两袖清风,可惜,麻烦却不断找上你,让我的计划胎死腹中,如果找到了这个人,将自身的问题处理好了,就回来吧,这个小队永远欢迎你。” 薛枣扬扬秀气的眉,漂亮的左眼轻轻眨动一下,带着几许孩子气的媚眼就这样飚向了子奚。 “我走了。” 子奚落荒而逃,身后传来薛枣狷狂的笑声,挥舞着双手,喊了句差点让子奚爆十字路口的话:“还是那么好玩啊。” 找到四处流浪的赵远时,子奚不可置信。薛枣给他的照片上,赵远只是醉倒在路边,衣饰却依旧整洁,现在,却已经渐渐向路边天为被地为床的流浪汉靠拢了。 那时的他颓废糜烂,眼神中没有一点生气,坐在路边,手里拿着馒头正在啃着,从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初那满腹经纶的学者之质。 买了水送到他面前,子奚坐下身没有说话,赵远也在一瞬间的仲愣后,自然的接过他的水,喝完。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坐着。 “为什么会这样?” 最终还是子奚开的口,面对这样的赵远,即使他曾经欺骗了自己,还是无法生气:“消失了那么久,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家人呢?” 子奚记得赵远曾经说过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沉默,久久的沉默,赵远双手抱着头,声音沙哑: “死了,都死了。是我害死了宝宝,我不该将丙硫铅酸带回家的,不带回家宝宝就不会碰,不会碰也就不会发生……” 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情景,赵远双手纠缠在一起,久未修理的指甲将皮肤挖出一块一块的血渍,泣不成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