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上和婉惠妃往里走,小宫娥便跟在后面一重又一重放下红菱帐。 一时帷幔轻纱,暖玉生烟,说不尽的风流雅致。 陈婠坐在榻上,只觉得触之温润香暖,多坐一会儿,更觉浑身微微发热,通体舒泰。 “妾身谢陛下恩赏,暖玉难求,劳陛下费心了。”她站起来就要行礼。 封禛随她一同坐下,“朕说过,婠婠不必如此疏离,朕喜爱你,便愿意将所有好物都给你,实属应当。” 他的大手,缓缓放在陈婠小腹上,声色清润,“若婠婠生下皇子,朕便封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婠心中微动,缓缓扬起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宫中只有太子才配得上。” 封禛凝着她,但笑不语,既没有承认也不否认,缓缓印上她的唇。 身下暖玉温润,封禛索取着口中甘甜,附在她耳边儿轻呵,“这暖玉床极有妙处,晚间朕再好生教婠婠尝一尝。” 每每他逗弄的话语,陈婠总不知该如何应承,因着骨子里的克制,她在男女之事上从来都不贪*欲,做不来纵情声*色的妩媚。 但她偏偏不自知,正是略显娇态、手足无措的模样,才更能令他激起涟漪。 若刻意谄媚,反倒落了下乘。 皇上走后,陈婠换下繁杂正统的吉服,便将所有宫人招至殿内,简单的说了规矩。 见婉惠妃是个温婉好脾性的,也都安心下来。 安平是贴身婢子,自然比旁人地位高出许多,陈婠又将沈青桑唤来,当着众人道,“沈青桑是本宫从宫外带来的,于本宫有救命之恩。日后,她便是咱们毓秀宫的掌事宫女,你们都需尊称一句姑姑,和安平是一样的。” 沈青桑并不显得如何得意,微微颔首示意,再无多话。 安平扫过她,脸色不自主地暗了几分。 “去将魏太医请来。”陈婠柔声吩咐安平。 宫人们各自散了。 她才将沈青桑唤至近前,“姑姑的身份,陛下已经特许内务府批准,尽可安心。本宫现下有几件事需要姑姑去查一查清楚。” 沈青桑已经褪下粗布衣裳,换了质地上好的七品掌事女官服,显得气质出群。 她应下,“娘娘尽管吩咐。” 陈婠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沈青桑记性绝佳,已然牢记于心。 魏太医诊完脉,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陈婠也不绕弯,直入主题,“魏太医您只需给本宫一个准话,还能再保多久?” 魏太医想了想,“回娘娘,最多七日。” 陈婠点点头,面露哀色,“本宫不想让魏太医告诉陛下,其实,是怕辜负陛下的一片心意…不到最后关头,本宫如何也要尽力保住。” “微臣明白娘娘的难处,自当尽力,但…” 见魏如海心中有事,便加了一句,“魏太医可能体会为人母亲的苦心,不论如何,也不愿放弃自己的骨肉。此事,不论结局如何,本宫承诺,定会保您无事。” “事情可都办妥当了?”皇上从案前抬头,合下手中奏本,面色清冷寒意。 洛昭训低声回答,“奴婢亲自动的手,封沈坠入万丈深渊,绝无生机。其余人,皆以肃清完毕。” 皇上点点头,将折子扔到案头,倾靠往后,“你做的很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