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很苍白,云老师自然不会听,“你没有,那你说作业本是谁的,这行字是谁写的?” 顾即几乎就脱口而出,“是......”甘小雨,他不敢说下去,猛然住了嘴。 上学期因为告了甘小雨的状,被甘小雨和几个男孩子打了一顿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晰,那天晚上受伤的膝盖抽抽的疼,疼得他一晚上睡不着觉,从此往后,他就再也不敢招惹甘小雨了。 如果他把甘小雨供出来,恐怕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一顿乱揍。 云老师见他讲不出个所以然,痛心疾首,“顾即你说说,你才几岁啊,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罚你是不长记性了。” 顾即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几乎是想求着云老师不要让他请家长。 “这样,回去把《游子吟》写三十遍,”她想了想,似乎是气不过,连忙改口,“不,五十遍,明天上课前交给我。” 顾即委屈至极,拿着作业本眼眶通红,但是眼泪只是在眼里打着转没有落下来,从小他就知道,眼泪是没有用的,他哭得越厉害,男人只会打得越凶。 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顾即在心里呐喊,但表面只是扁着嘴把这个锅给背下来,哽咽道,“是,老师。” 云老师其实是知道这孩子家中情况的,此时竟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他大言不惭,就再也软不下心来,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就要和他爸一样了。 顾即垂头丧气的进来,又垂头丧气的出去,平添了满眼的泪水,他低着头快步走到没什么人的楼梯口,躲藏进去,楼梯口很暗,不仔细看没有人会注意他。 他拿手捂着嘴,想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可越想越难过,明明就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他承认,又想甘小雨和他一样大,怎么就这么坏呢? 因为自己没有妈妈,就活该受人这样欺负? 顾即用手背用力擦着眼睛,直到把泪水揉干,把眼角揉得发红,才慢慢从楼梯口走出来。 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在银河上走着,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只是低着头,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偏生甘小雨刚整人成功,忍不住想要上来显摆。 顾即坐在自己的座位,甘小雨纠结了两个男生围了上来,这让顾即有一种被巨大阴影笼罩的感觉,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甘小雨笑嘻嘻的问,“老师叫你去干嘛啊?” 分明是明知故问,顾即没答。 “不说我也知道,”甘小雨哼哼着,大声道,“顾即在作业本上写了云老师内裤的颜色,他是个流氓。”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会有人站出来帮顾即。 于是顾即只能仰着头倔强的瞪着甘小雨,他不服气,为什么沉静了一段时间的甘小雨会突然又欺压他,如果是因为那本辅导书,大不了还给他就是。 “你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睛挖出来。”很难想象这样恶声恶气的声音是在一个十岁的孩子口中说从来的。 顾即还是瞪着,但这时他看见林景衡也在注意这边的动静,透过层层人影,穿过银河,目光寂静无波澜。 即使是两人有过两次交谈,也不足以林景衡为他出头,顾即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林景衡竟然慢慢站了起来,他像是隐隐期待什么,连甘小雨辱骂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如果林景衡为他打抱不平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像是用尽力气般吼出来,“你们再不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