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翻滚了几个来回,才堪堪冷静下来。 …… 谢汀站在门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表情。 高贵冷艳,目中无人,绝不能在老男人面前露怯。 旋开门把,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微微松了口气,去往餐厅。 半途忽然听到低低的说话声。 她转头,就见应辞许站在阳台讲电话,他斜斜倚在栏杆上,眼睫半垂,神色冷淡。一手捏着杯白水,透过阳光,谢汀看到他有力的指骨。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望见谢汀,眼神有一瞬的波动。 她已收拾齐整,妆容完美,头发还散着微微的水汽,披在肩上,半遮半掩地覆在白皙的颈间。 夏日衣裳轻薄,想来她也料不到一晚过去,自己会这样狼狈,短吊带实在是遮挡不住什么痕迹。 只好用头发聊胜于无地挡一挡。 不得不承认,他们昨晚都失控了。他也料不到自己下手这么重。 他将杯子放在窗台,拿下手机捂住听筒,再开口时已恢复平静:“早餐在餐厅。” 谢汀点点头,越过他向餐厅走去,男人讲话的声音被抛在身后,听在耳中却又觉得如此清晰。 她听见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声。 卧室仿佛一个结界,将那些坦诚相见的旖旎纠缠全都封印。 天光大亮,恢复了人模狗样的她,忽然有些耻于面对。 早餐也有些食不下咽,谢汀拿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后头若有似无的说话声忽然停了,片刻,有脚步声向这个方向走来。 谢汀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公司有事。”应辞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先走了。” 谢汀“哦”了一声,没有转头,抬手随意地摆了摆,一贯的女孩子笑嘻嘻的声音:“拜拜咯!” 后面静了片刻。 谢汀仍僵着背,手上的勺子无意识停下,凝神听着。 等了半天,他都没动。 她不是好脾性的,绝耐不住性子,就算刚才有那么几分羞耻,也持续不了多久。这紧绷的气氛令她不适。 “怎么还不走?”她偏头看过去,又本性难移,忍不住嘴贱,朝他努嘴,“哎呀,是不是体验太好,舍不得本小姐啦?” 应辞许忽然笑了一下。 这个小崽子,刚才还紧张呢,这就又原形毕露了。 鲜活,又张牙舞爪。 “笑什么笑?”她警惕。 “是有那么点儿舍不得。”应辞许语气玩味,“谢小姐是要服务到底?我倒是不介意再来一次,不过是怕你撑不住。” 谢汀:“……” 所以她刚才在羞耻个屁啊!两个人一个赛一个不要脸,谁还不知道谁的狗样子啊! 她再一次指着门,语气铿锵有力:“给老娘滚蛋!” 他倒也知道见好就收,甚至还好好脾气地问了句:“需要送你么?” “不劳您大驾。”谢汀冷着脸硬邦邦地顶回来。 他不置可否,径直离去。 谢汀恶狠狠地吃了两大口粥,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脑中“叮”地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 “等一下!” 他已经迈出门,闻言回转身体:“怎么?” “刚才忘了说,过了昨晚,咱们的什么狗屁婚约,就……” “汀汀?”楼道里男人疑惑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她,“是你么?” 听这声音,谢汀心里一惊,抬手就去推门,一边着急地小声催促:“快关门快关门!” “不好意思。”应辞许不动声色瞥了眼站在门边一脸好奇往里看的男人,顺势将门往外带,“你找错人了。” “找错个屁!”男人抬手就按住了门,朝里吼,“谢汀!你给我滚出来!你能耐了啊!竟然跟男人出来开房?!” 他力气大得很,连推带踹地死活要把门顶开。 应辞许却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他抬脚挡在门前,伸出一只手抵住男人肩膀,随意一推,便将他推的倒退三步远。 “这位先生,”他声音沉下来,“我劝你……”、 眼见应辞许这关不过去,男人只好隔着他朝门里喊:“谢汀!我看见你了!不出来是吧?我可是你……” “前男友!” 谢汀猛地把门打开,扬声打断了他。 贺泓致愣在原地:“哈?” 应辞许淡淡看一眼谢汀,眉目渐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