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冷冷盯着他,扬声打断了他:“逗我?我是应总掌心的一条狗吗?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我他妈就是一条狗,我也是有脾气的!” “刚才是逗我,以前在我跟前一人分饰两角的时候呢?”谢汀一声冷笑,“照应总的说法,也不过是觉得好玩儿,逗一逗我罢了!” “我是不是要说,逗我玩儿能让应总您觉得有趣儿,还得是我谢汀的荣幸啊!我是不是不知好歹?得赶紧三跪九叩谢您大恩啊?” 她笑吟吟地,弯着眼睛看他,像是真的觉得好笑:“你他妈如来佛啊应辞许?我谢汀就得在你股掌中翻来覆去逃不掉,随你耍随你逗是不是?” 应辞许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不开口,也不辩解。 谢汀越是见他这样越来气,她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扬手一掷:“滚!” 她带着火气,力气大得很,这一下准头出奇的准,杯沿薄薄的玻璃磕在骨头上一声闷响,而后摔落在地,一地粉碎。 应辞许一动未动,漆黑如夜色般的眼神紧紧盯在谢汀身上,片刻,他额角一道细细的血线蔓延出来,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秋日阳光甚好,可透过不够宽大的窗子,只照在谢汀一人身上。 应辞许站在门边阴影处,深黑发色遮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鲜红血渍淌过眼皮,暗影里显得奇异诡妙,令人心悸。 谢汀眸子粘在那血色上,眼神有一瞬的慌乱。 那血液顺着应辞许下颌而走,“啪嗒”,落在了地上。 谢汀猛地闭上了眼。 眼前四个血红大字在疯狂而快速地闪回着,带着那一夜娃娃幼细空灵的声音刺穿她的耳膜。 “谢汀死了嘻嘻嘻……谢汀死了嘻嘻嘻……” 她手开始发抖。 应辞许敏锐地察觉,再顾不得别的,上前猛地将她抱紧了怀里,热烫掌心攥她的手,重重印在胸膛口。 “汀汀,汀汀,”他低声唤她,“你感受,你听,我的心跳,我的体温……” 谢汀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一声不吭。 她身体僵直地靠在他怀里,掌心潮湿,贴在他胸口。 心跳声,一下一下。 穿透她的血脉,按压她的心脏,温柔、有力。 她渐渐平静下来,冷静地往后退了半步,淡声道:“多谢。” 怀中瞬间空下来,应辞许略蹙了下眉,没有逼迫她,偏头接过何文放递过来的毛巾。 血迹一点点被擦拭干净,谢汀呼吸终于通畅起来,她疲惫道:“我去睡会,希望出来时应总已经离开。” 应辞许睫毛半敛,并未开口。 谢汀忽然笑了声,偏头若有所思:“说起来,昨晚我被吓到的时候,就是这样攥着苏绍的手……” 她似是感叹,托着腮眼神遥远:“还真是截然不同。” 她眨眨眼:“多亏了他当时在场,让我没有那么害怕了。” 应辞许站在原地,瞳色深沉,静静看着她面上露出淡淡的、开怀的笑。 那是为另外一个男人。 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诮,忽而开口,却是说:“我们来谈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谢汀诧异扬眉,千真万确的疑惑:“谈谈?谈什么?我的事,轮得到应总来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