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站着不动, 那人好脾气又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你该不会不知道沈罄是谁吧?” 这个人名,前段时间在盛明窈眼前出现的频率很高。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沈老爷子。 也就是在沈时洲口中,那个对她好像不是很友善的亲爷爷。 她眨了眨睫毛,没动:“沈时洲等下要回来找我,我先跟他说一声。” 轻快的语气之中,却藏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她也是有男人罩的。 要是沈老爷子想趁沈时洲不在,对她做点什么。 那也得想想后果啊。 对方听懂她的潜台词,微微一笑,反倒威胁器她来: “盛小姐,我相信你是很聪明的人。……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等沈总到了,要是晚了一步怎么办?” “地点订在水墨间,菜式都是老爷子打听过你爱吃的。现在正好是午饭的点儿,早点去,早点吃,早点谈完,不是皆大欢喜吗。” …… 权衡利弊之后。 盛明窈最终还是上了车。 只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始终板着,展现出十足十的不情愿。 出发前,她不忘给沈时洲发个消息,说等下要去跟沈老爷子见一面,让他记得开车去水墨间接她。 潜台词,却不言而喻—— 要是沈老爷子刁难她,这男人一定要来给她撑腰! 她才不管什么爷孙决裂、家族内斗的。 - 走进包厢里,盛明窈就换了副表情,挂上久违的营业式笑容。 “沈先生,”她用了怎么都不会出错的称呼,“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罄看着六十来岁,脸上沟壑很深,却并不显得苍老。 相反,举手投足间,就像是把磨钝了的刀,随时会亮出利刃。 他穿了件手工缝裁的唐装,右手正在盘一?串很旧的佛珠。沈家的老一辈,无论是他,还是嫁进来的傅春景,似乎都有迷信的习惯。 “先坐吧。”沈罄将珠子收好,不咸不淡地说。 那震慑人的威压,缓缓流露了出来。 盛明窈翘起唇瓣,皮笑肉不笑:“要不要等一下沈时洲啊,我刚叫他过来了。不如一起吃一顿?” 弦外之音,她不信沈罄这个老狐狸听不懂。 沈老爷子用那双眼皮堆满皱纹的眼睛扫过她,道:“盛明窈,你这点半吊子的小聪明倒是一点都没变。” 作为见惯风云的大人物,对她这种不学无术的豪门千金有骨子里的蔑视,很正常。 但表露得这么明显,丝毫没顾忌她跟沈时洲的关系,这态度就很玩味了。 当然,在盛明窈眼里,这样没缘故的奚落,完全就是倚老卖老没礼貌。 她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假笑:“我失忆前见过您吗?不记得了。” “几面而已,忘了就忘了,我上了年纪后也记不太清几年前的事。 但有家叫做博安地产的公司,你想不起来,可以让盛世里的人回忆回忆。” 盛明窈一怔。 那不就是是秦现口中,出来揽下大篓子,让大伯架空她的计划破产的那家皮包公司……最终控股人就是沈罄。 所以说,沈老爷子是想提醒她什么—— 既然曾经拿了他这么大的好处,答应要离开沈时洲,现在怎么可以反悔。是这个意思吗? 心里无端的猜测一个接着一个。 她长舒一口气:“有话直说吧沈先生,你都说了,我的确不聪明,也听不懂暗示。” 沈罄对她这算不上恭敬的态度,并没有太多的表示。看上去是彻底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接下来的话,也是说半句留半句。 话术相当高明。不愧是掌了沈家几十年权的人。 盛明窈艰难地做着阅读理解,终于云里雾里的状态缓过来,听懂了他的意思。 首先,她之前没猜错。 沈老爷子拿她要挟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