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中间间隔的那不是横沟,那是、那是!”大队长词穷半晌,拍了一记桌子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张破旧老地图,“你们中间隔了一个国的距离!” 顾朝态度强硬不为所动,“不管三德叔怎么想,总之,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养她。” 魏岚带来的消息,顾朝不便向顾三德吐露,但是,及时没有那些消息,及时未来琢磨不定,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不干活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当然也不可能从大队上分粮。 可现在,问题根本不在这个上面。 “俺说你们这些后生见识短就是见识短,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她愿意,队上的人怎么说?”大队长被他气笑,“你以为你帮她干活,养着她,对她好,就是真的对她好了?” “乡下人唾沫能淹死人。”顾三德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顾家待他不薄,他也不想管这些烂事,该劝的都劝了,其他的由他们自己折腾去。 可是不行,顾家与他有恩呐! 顾三德抹了把脸,看向一脸坚定铁了心的顾朝,“朝哥儿,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叔,叔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清楚,魏知青是个好姑娘,但你们不适合。” 顾朝知道事情已经妥了,不在听顾三德多言,起身轻轻颔首,“那就谢谢三德叔了,我先回去了。” “唉……你!”顾三德伸出手,就这么看着顾朝离开。 “这都是什么事儿!”顾三德狠狠拍了一记桌子,黄春香从厨房绕出来,“朝哥儿性子什么样你还不晓得?话都带到了,由他们小辈去吧。” “正是知道他的性子才担心。”顾三德擦了洋火点燃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顾三德仿佛又看到曾经那骇人的场面。 顾朝的娘胸口扎着剃头刀惨死街头,顾朝他爹性子又冷又倔,打死了给他媳妇剃头的红小兵,自己也折了命。 但凡顾朝家里成分不是贫农而是中农,这事也好办了,可是他家是富农!莫说是高攀军长家的姑娘,寻常人家都未必肯把姑娘嫁给他。 顾三德提着烟杆往外面走,黄春香急忙把人拉住:“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顾三德皱眉道:“这事我心里不踏实,我得再去找朝哥儿说道说道!” “说什么说?你又不是人家亲爹!”黄春香啐了一口,又道:“你也别急,这事先看看,要不然你明儿去公社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政策……”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政策迟早要变。 有新政策更好,没有新政策,也不能就这么大剌剌登门把人逼急了。 黄春香叹了口气,拉着顾三德重新坐下:“你也别急,听我仔细跟你分道。” …… 顾朝踏月而归,时间已经不早,原以为家里已经都睡下了,轻手轻脚进屋才发现后面厨房灯光还亮着。 顾朝走进厨房,厨房里魏岚已经将面团发好,分成一个个小面剂子,放在一个洗干净的木板上,小心翼翼塞进灶膛口,又拿稻草团堵住灶膛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