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子眼的活,底下不知多少人羡慕着。 想至此,姜韵不着痕迹地扫过雅络一眼,却见雅络似松了口气的模样。 姜韵顿时反应过来。 今日不同往日,殿下心情不好,雅络不想这时凑上去,也实属正常。 她心中苦笑,旁人皆不想凑上去,她又何尝想? 一行人垂头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张盛临走时,低声嘱咐: “殿下会夜起,姜姑娘记得留意。” 姜韵将这点暗暗记在心中,知晓今夜不得睡得太死。 张盛说话并不隐晦,付煜听了一耳,对张盛有些不耐,却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等房间中只剩下姜韵和付煜两人时,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姜韵在宫中守过夜,但孤男寡女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尤其二人之间的关系似暧昧不清,姜韵浑身就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稍舔干涩的唇瓣,垂眸朝付煜服了服身子: “殿下,容奴婢回去收拾一下。” 守夜,不是说站在房间中愣守着,而是主子在内室睡着,她隔着屏风和珠帘在外间打地铺,既如此,她是要回去收拾被褥的。 室内点着烛灯,灯罩拢着,若有若无地透出来,暖暗的光线映在人脸上,越衬得白皙粉嫩。 付煜稍一抬眸,忽地顿住。 楹窗外暗色浓郁,室内却是灯光下美人垂眸,余了一室静谧。 姜韵身段妙曼,腰肢极细似堪堪一手掌握,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紫的衫裙,微垂眸服身,透着一股子浅淡的温柔韵味。 片刻,付煜轻拧眉心,将视线移到一旁。 半晌,他才沉声说:“不必,你今日睡软榻。” 姜韵愣了下,朝室内那方软榻看去,上面铺着锦缎绒毯,相较而言,恐是比她的床榻还要舒坦。 姜韵对付煜的吩咐,自是没什么不乐意的。 只不过在主子身旁入睡,恐怕是个人都会不自在。 姜韵在原地踌躇了会儿,心中不断猜测着殿下今日留下她的用意。 她偷偷觑了付煜一眼。 付煜阖眸靠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眉心紧拧着。 其实,付煜今日会让姜韵守夜,只不过是因为在看见女子转身退下时,他忽然想起在玉兰轩时女子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倏然,稍疼的额角搭上一抹柔软。 付煜蓦然睁眼,就见女子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正垂眸替他按捏着眉心。 刹那间,付煜呼吸顿了下,稍纵即逝。 他重新闭上眼,须臾,他拧在一起的眉眼渐渐舒展。 不知是想起什么,他忽地扯唇轻呵了一声: “你这手艺倒没落下。” 姜韵眨了眨眸子,脸颊稍红,忽地想起第一次和付煜的近距离接触。 她曾因家中长辈常犯头疼,特意学了这门能疏解头疼的手艺,当时是为了能讨好家中长辈,谁知晓,后来还起了那么大的作用。 姜韵稍敛了敛眸中的情绪。 贵妃年龄不小了,浑身自然会落些毛病,也偶尔会犯起头疼。 她能那么快就入了贵妃娘娘的眼,这门手艺帮了她不少忙。 那时的付煜刚入朝不久,正被圣上委以重任,继而又被圣上赐婚,忙得近乎不可开交,每月初一和十五,付煜都会进宫给贵妃请安。 贵妃膝下只有一子,见状,心疼不已。 那日殿下进宫请安,许是熬了彻夜未眠,方才坐下,就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解乏。 贵妃顿时心疼道:“瞧你脸色憔悴的,这些日子可是都未曾休息好?” 姜韵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贵妃唤了她一声: “给殿下按按。” 姜韵一愣,付煜也不着痕迹地拧起眉心:“母妃,不必麻烦了。” 贵妃有些恼他不爱惜自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