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是她唯一的凭仗了。 姜韵比任何人都看重她的脸。 她知晓,以色侍君不长久,可世间男子谁不爱一张好容颜呢? 既能走捷径,她何必绕远道? 半夜间,姜韵被床榻那方的动静吵醒,和张盛临走前刻意嘱咐一般,殿下夜起了。 姜韵蹙了蹙细眉,才堪堪起身伺候。 她睡前褪了外衫,黑暗中,她匆匆将外衫披上,就穿了绣鞋,轻步走过去点烛灯。 刚顺着睡前的记忆走到案桌旁,她忽地撞上一人。 什么都看不清的黑暗中,姜韵被这变故吓得险些心脏都要跳出来。 一声惊呼差些出口,身子下意识朝后倒,下一刻,身前人及时拉住她,将她朝怀里一带,透着微怒斥道: “慌什么?” 听见耳熟的声音,姜韵才反应过来,许是刚刚受了惊讶,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姜韵有些心有余悸地委屈: “殿下,您吓到奴婢了……” 第13章 烛火点亮,照清室内的情景。 女子身上胡乱裹着外衫,似是后怕般泪眼朦胧,靠在男人怀中,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袖。 付煜也只穿了里衣,刚刚情急之下拉回姜韵,放在姜韵臂弯的手还未收回。 一时之间,室内的情景有些混乱暧昧不清。 付煜听见了她那一声委屈,颇为没好气地觑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怕的? 今日是她守夜,这房间中,除了他和她外,难不成还有旁人? 这一顿,姜韵也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两人近乎纠缠在一起,一缕烧红从耳根直窜上脸颊,她手忙脚乱地从付煜怀中退出来,拉拢了外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羞红了脸,窘得不敢抬头,声音轻微得让付煜几乎有些听不清: “殿下怎么不等奴婢来点灯?” 眼前女子浑身透着股春色。 付煜没说话,他起身时,听软榻旁没动静,猜测她睡得熟,索性懒得吵醒她。 付煜眸色凉凉地扫过姜韵,可谁知晓,某人不识好人心。 外间的奴才听见动静,忙敲了敲门:“殿下,可要奴才门进来伺候?” 看着似鹌鹑般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女子,付煜心知是指望不上她了,对外间的人随意应了声。 姜韵稍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自身,方才松了口气。 虽有些凌乱,却尚说得过去,不会叫旁人多想。 在外间等候的是刘福,领着奴才进来伺候付煜夜起,刚进来,看见姜韵垂眸站在那里时,刘福还有些不解。 这姜韵姑娘不是在这儿吗? 可他不敢乱猜殿下的用意,没敢多看姜韵,伺候完付煜净手就忙忙退了下去。 姜韵觑着沙漏,数着时间,大致还有半个时辰就近卯时了。 她心中泄了口气,知晓今夜是如何也睡不踏实了。 姜韵等了片刻,待床榻那边没了动静,她才吹了灯回到软榻上。 只是这次,她没敢熟睡,待卯时伺候付煜起身后,她盯着付煜去上朝的背影,心中不断祈祷,日后可莫要让她守夜了。 辰时左右,姜韵才知晓,昨日在前院哭闹的的确是秋冬。 秋冬回来后,就知晓前院容不得她了。 当下,秋冬就吓得哭了出来,直嚷着是雅鹊姐姐让她出府,她不敢不从命。 铃铛吓得脸色稍白:“姐姐昨日在殿下跟前伺候,没看见张公公命人将秋冬拖出去的场景。” 秋冬磕得头皮都破了,脸上蹭了血迹,可即使如此,也没叫张公公心软。 铃铛倒不是对秋冬有什么心软,只是有些见不得那场面。 姜韵收拾着付煜内室的床榻被褥,听言,似对秋冬的遭遇有些同情地轻叹了声,遂后道: “不管如何,秋冬的的确确误了差事,导致许良娣小产,只是将她驱了前院,送回中省殿,已经是殿下的格外恩典了。” 当朝,所有王府伺候的奴才都不是由王府亲自采选的,而是建府时,由宫中的中省殿一并挑出来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