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琦想起什么,她堪堪问: “那明日的年宴……” 太医知晓她想问什么,直接摇了摇头:“王妃的情况,最好不要下地,若进宫参加年宴,少不得车马劳顿。” 从王府到宫中,至少要坐半个时辰的马车,更不用说进宫后的各种礼仪。 王妃的身子根本支持不了她这般劳累。 秀琦哑声,她悻悻然地看向屏风外的殿下,娘娘本想趁这次机会和贵妃重修于好,不叫殿下在其中为难。 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这想法只得作废。 而且,若叫贵妃知晓娘娘为何会身子不适,恐会对娘娘愈发不满。 付煜平静地听完太医的话,就转身出了正院。 暗色渐浓,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付煜脸色平静,浑身气压却甚低,张盛埋首走在他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正院主子有孕后,大大小小的事不断。 可这却是唯一一次,王妃娘娘身子虚弱到下不得床,殿下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忽地,前方殿下停了下来,无厘头地问了他一句: “本王是不是不该由着她?” 张盛一愣,他有些头疼。 因为他根本不知晓,殿下这话是在说王妃,还是在说姜姑娘。 他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不管殿下是说谁,他一个当奴才的,都不好说什么。 幸而殿下也没想要他回答。 付煜只在竹林处停留了一会儿,就如往日般平静地回了前院。 正院的动静算不得小,而且付煜还亲自抱着姜韵回去,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 晗西苑中。 李侧妃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听安铀说完后,忽地扬了扬眉: “殿下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安铀点头,罢了也觉得稀奇。 殿下待王妃娘娘多宽容,她们皆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殿下这是待王妃终于厌弃了? 李侧妃用了块鱼肉,原是她最爱的菜,忽然却觉得有些没滋没味。 她放下木箸,轻嗤了声: “本妃早就说了,姜韵这人留不得,可王妃偏是不信。” “如今有这结果,也是她自讨苦吃!” 安铀和一旁的安画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 她们有些摸不清主子的心思。 主子这话,好似是针对王妃,又好似不是那么回事。 安铀犹豫了下,迟疑地问:“依主子之见,那姜韵真的有那般厉害,竟能让殿下对王妃娘娘不管不顾?” 李侧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听到了个笑话般。 安铀闹了个红脸,支支吾吾地: “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李侧妃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安铀立即扶着她起身,待快进了内室,安铀才听见主子不轻不重的一句: “一个丫头片子,倒也配?” 旁观者总是看得清些。 殿下这次对王妃动怒,是因为姜韵,却也不是因为姜韵,顶多算是个导火线罢了。 只不过,李侧妃眯了眯眸子,轻声道: “不管如何,她的确不能再留在殿下身边了。” 李侧妃将这份心思压下,她忽然扬了扬眉,看向安铀:“许良娣的事查得如何了?” 安铀立即正色:“回主子的话,有些眉目了。” “说。” “奴婢查出,许良娣院中有个叫腊梅的婢女月前曾出过府,她去了一趟城中的药房买了几贴药。” 说到这里,安铀顿了下,才继续说: “奴婢让人细查之后,才发现,那腊梅买的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