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忙上前:“主子,快用午膳了。” 姜韵却是将碗一推,倏然抬眸,她说: “我身子有些不适,请太医来。” 铃铛立即拧起眉:“主子哪里不舒服?” 姜韵没说话,绥枝却是有眼色地立刻道:“奴婢这就去。” 淬锦苑请太医的消息传出去,各院子的反应皆不同。 秋篱院的陈良娣听罢,顿时失笑: “她倒是机灵。” 锦绣一脸不解:“姜良娣请太医,和机灵有甚关系?” 她有些吃味。 她太了解自家主子了,何时夸过这后院旁的女子? 陈良娣只掀唇笑道: “娘娘有孕来得太巧合,总叫人心生不安。” “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王妃无子时,许是会任由姜韵诞下这个子嗣。 可如今王妃有孕,还会任由姜韵平安生子吗? 都不知晓。 趁机称病,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正院中。 秀琦一脸不好地拧眉:“娘娘,您说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香炉中熏烟袅袅,王妃在这中轻轻抬眸,她眉眼不动,只平静地反问秀琦: “她能察觉什么?” 话中冷意,让秀琦倏然噤声。 她总觉得,自娘娘生产后,就和往日有些不同。 她说不出来,只觉得娘娘过于冷静了些。 她往日所期盼的现象,真的来临时,她却莫名生了几分不寒而栗。 太医给王妃开了安胎药。 药味苦涩。 如今四下无人,秀琦刚准备接过来,就见王妃直接抬手,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秀琦脸色生变,遂顿,立即低下头去。 一碗喝完,空中涩意不散,可王妃却只像喝了口水般平静。 她说:“每日的安胎药,按时送过来。” 秀琦咽了咽口水,道:“是。” 她看着自家娘娘平静的眉眼,袖子中的手却不禁轻颤了些,曾几何时,自家娘娘只闻药味就要拧眉。 静了半晌,秀琦才小声地说: “那姜良娣那边——” 话音未尽,就被王妃打断: “随她去!” 王妃抬头,眸中清醒透彻:“任她身子不适,她又能躲多久?” “迟早都要出来的,何必打草惊蛇。” 秀琦顿时醒悟。 殿下离开长安至少三月,难不成姜韵这一病,能病三个月不成? 她轻轻垂头:“是奴婢多虑了。” 王妃却忽然眯了眯眸: “你方才说,今日李良娣拦了陈良娣和姜良娣的路?” 秀琦点头,不知王妃为何问这个。 王妃几不可察地拧眉,她似在和秀琦说话,又似在轻喃: “倒是奇了怪了,她怎会和姜韵走近?” 若说当初,陈良娣投靠还是侧妃的李良娣,是为了府中平衡,求个安静和自保。 那她和姜韵走近,岂不是自找麻烦? 王妃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她冷着脸下令:“盯着姜韵和陈良娣,本妃倒想知道,她究竟哪点引了陈良娣注意。” 秀琦敛住心中的讶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