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眼神闪烁。 她当然知晓,光凭一个朱锦池在承禧宫附近的证据,就说谋害大皇子的人是晗修容,这有些过于牵强。 但谁让晗修容是二殿下的生母? 而大皇子又是在新妃入宫后忽然中毒身亡,这个罪名,晗修容不顶,谁来顶? 杨贵嫔还想说些什么,姜韵却不耐烦和她多说,抬头看向付煜: “皇上也觉得此事和臣妾有关?”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付煜,不放过他任何一丝情绪,可付煜却神色未变,他只是忽然走上前,弯腰,将手递给了姜韵。 姜韵眼睫轻颤,怔愣地仰头看向付煜。 付煜面无表情:“地上凉,你先起来。”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让跪着的众人低垂下头,而杨贵嫔脸色刹那间煞白,褪尽了血色。 姜韵抿紧了稍涩的唇瓣:“皇上信臣妾?” 付煜稍用了力道,将姜韵从地上拉起来,握了握她的手,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贵嫔杨氏,以下犯上,拖出去。” 他没回答姜韵的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杨贵嫔终于慌了神,左右惊恐地看着上前的宫人,挣脱不得,她大喊: “皇上!自晗修容入宫,宫中发生多少祸事!您被她迷了心智,是非不分,后宫究竟要乱成什么样子,您才能醒过来啊!” 杨贵嫔悲切地看向付煜。 姜韵就是祸事的源头,曾经将王府搞得天翻地覆,如今进宫,又将宫中弄得人仰马翻,皇上究竟何时才能意识到这个事实啊! 姜韵半倚在付煜身边,斜斜睨了她一眼,眸中的轻讽玩弄,让杨贵嫔心惊,只听姜韵漫不经心的声音: “宫中祸乱,你不去怪挑起是非之人,然而怪皇上宠爱本宫,究竟是谁是非不分?” “或者说,因心中嫉恨,才恨不得借此铲除本宫?” 杨贵嫔失声。 嫉妒吗? 怎么可能不嫉妒? 姜韵未进宫前,皇上雨露均沾,从不偏袒任何人,可姜韵一进宫,皇上眼里心里就只有她,同是皇上妃嫔,谁能对此平常心? 可此时此刻,杨贵嫔如何能承认自己是嫉妒,她咬牙切齿地说: “妖妃!祸乱后宫,早晚有一日,你不得好死!” 付煜浑身气压顿时一寒:“放肆!” 姜韵按住付煜的手臂,拦下了付煜的话,她眸色一寸寸冷凉,偏生细声细语道: “口出狂言。” “杨贵嫔既然不会说话,那这舌头留着也无用,不如割了去,省得日后再叫人厌烦。” 姜韵语气端得十分温柔,可却让听清她话的人一阵胆寒。 活生生地割了舌头,不亚于酷刑,她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的? 杨贵嫔惊恐地看向姜韵,浑身发抖:“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姜韵觑向压住杨贵嫔的宫人: “还不将她带下去!” 宫人偷偷看了眼圣上,却见圣上并无动作,只默认晗修容的动作,宫人心中一寒,不敢再耽搁,拽着杨贵嫔的手臂,硬生生地将杨贵嫔拖了出去。 杨贵嫔被拖了很远,殿内妃嫔依旧可以听见杨贵嫔害怕的哭喊声,只须臾,一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声响起,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殿内所有人心中一寒,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姜韵,见她脸上还挂着病弱娇柔的模样,只觉得脊背一股凉意渗骨。 处理了杨贵嫔,但大皇子身死一事,依旧没有解决。 即使众人都怀疑姜韵,可付煜摆明信任姜韵,其余人无法,也不敢冒头,生怕也落得杨贵嫔那个下场。 只有姜韵敢不紧不慢地开口: “皇上,既然大皇子是在凝华宫出的事,那下毒之人和凝华宫绝对脱不了关系,不妨将凝华宫的宫人打入慎刑司。” 付煜眯眸,显然在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姜韵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可没有慎刑司查不出的真相!” 姜韵做过宫人,自然知晓慎刑司三个字对宫人意味着什么。 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只要进了慎刑司,就没有好模好样走出来的。 姜韵话音一落,凝华宫顿时哭成一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