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心下稍紧,尤其是在看见张盛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走出来时,她忽然心脏怦怦得跳。 在张盛宣读圣旨时,姜韵就怔愣地看着付煜。 圣旨有二,封后,储君。 件件和她有关。 满殿安静,没人会在宣读圣旨时反驳。 张盛催促她领旨,姜韵好半晌才回过神,跪在地上捧着圣旨时,竟有些腿软地起不来,似想要的都得到了,她心中紧绷的那股劲顿时消了。 付煜扶她起来时,低声和她说: “如今念儿终于重回你名下,他依旧是嫡子。” “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了。” “所以,你能不能做到你曾说过的话?” 姜韵对上付煜的视线,那刹那间,她忽然意识到付煜指的是哪句话。 ——殿下不必担心,奴婢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这是她被困住宫中,和付煜相识却不得宣之于世的三年中,她曾经常对付煜说的话。 姜韵不知她是如何回到承禧宫的,她这一日间都有些恍惚,付煜亲自替她解了青丝,站在她身后,动作细致温柔,姜韵终于堪堪回神。 这是自邱月轩那日后,付煜第一次在承禧宫留宿。 他没碰她,只搂着她躺在床上。 夜色渐深,月色奄奄一息地落在树梢,万物寂静,姜韵稍仰头,她微闭着眸子,自从太和殿回来后,她和付煜就没说过话。 甚是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年宴上的那两道圣旨。 不知过了多久,姜韵似乎听见身边人哑声地说: “朕不喜梅。” “我自始至终欢喜的,都是那年梅林中遇见的人。” 姜韵身子刹那间僵直。 她不知付煜话中的人是谁,可此时此景,她再蠢也猜得到。 她听出付煜声音沙哑,似这句坦白对他来说十分艰难。 付煜知道身边的女子没有睡着,他禁锢在女子腰间的手有些颤抖,那腰格外地细,近乎骨瘦嶙峋,其实一点也不好看,硌得厉害,可付煜紧紧搂着,不愿放手。 许是夜深人静,许是她太过安静,才让付煜敢问出他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这么多年,你说的心悦我,可有一句是真?” 话音甫落,付煜颇觉荒唐地闭了眼。 他堂堂天子,何至于为了一个女子如此? 但话已说出口,付煜就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姜韵眼睫轻颤,不知过了多久,她堪堪睁眼,稍仰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付煜,眸子中闪过一丝恍惚,她说: “那年在定州城,皇上带我走出那间房时,我是真心爱慕过皇上。” 付煜从不知,那日之后,她已经许久未曾做过噩梦。 年少相依,数年陪伴,她信他至此,怎会没有一点真心? 倏地,付煜打断她,涩声堪说: “这就够了!” 皇后被废后,他去过坤宁宫,也去过冷宫。 他比谁都清楚,他知道他所中断子散是何人所为。 也知道她想要甚。 这些种种,得她如今一句话,就够了。 ——————正文完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