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时辰,就在九方越怀疑南予是不是不会穿这地方的劳什子衣裳,正打算勉为其难地亲自进去帮帮她的时候,南予出来了。 风骚地操着一手扇子,南予清咳一声折扇一抖,哗啦挡住半张脸,面无表情地走到九方越面前站定抬眸。 陈国的女装素来以妖和艳为主,讲究一个能露的都给露个干净,方能体现陈国人不论男女统统豪情万丈不拘小节的气质来。 南予此时一身妖气弥漫的深紫色,斜肩露出锁骨来,颜色是由深及浅,到了纤腰处就只有透光薄纱遮住,下裙堪堪曳地,侧边亦是薄纱轻覆,若隐若现,很是勾人。 青丝散在身后,垂在腰际,出来得急,没有簪子绾发,南予就随意折了一枝刚绽开的紫玉花作簪子去绾。 锁骨处勾描了紫玉花,眉间也点了紫玉花的花钿,眼尾处随手一抹浅紫色胭脂。 南予生得清灵,以为她穿清气的色调已是好看之极,殊不知她如今这个要妖不妖、要清不清的样子才是要人命了,颇有欲拒还迎的意思。 九方越怔了片刻,才调侃笑道,“……叫你换回女装又不是叫你男扮女装,你这么害臊作什么?” 南予摸着鼻尖挑眉,“小爷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骚气的衣裳。” 九方越微张开唇,伸出舌尖舔着嘴角,慢吞吞道,“其实,挺好看的。” “诶?阿月公子?!” 无巧不成书,要不是南予削了九方越一把,九方越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刚分别一个时辰的唐子羿在叫自己! 转过身冲朝着南予费解打量的唐子羿干笑了下,“唐兄,好巧啊,你们怎么在此?” “那位是……”唐子羿蹙眉带着一干人等走近,却鲜有地没回答问题,指着南予一脸惊悚道,“这是小侯爷罢?小侯爷你……你做什么扮成个女人?!” 九方越骇了一跳,舔了下唇正要解释,就见南予淡定地将他护到身后,泰然自若地拱手道,“诸君有所不知。” 就在九方越以为南予会说什么昨晚上跟你们讲的都是胡诌之类的话时,只听得南予正色道,“本侯其实就是女儿身,对外瞒了大家二十年,真是对不住。” 唐子羿等人一脸恍若雷劈,“这……这不是真的罢?!” 九方越泪流满面狂然咆哮,“废话!这他娘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南予将九方越的手一拉,蹙眉柔声安抚道,“对不起阿月,本侯其实不是断袖。那天晚上喝了酒后你也人事不省,我就……其实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九方越缓缓挣脱开她的手,张开嘴要说什么,血已经吐了出来。 “阿、阿月公子你没事罢?!”先是断袖后是私奔,私奔了才晓得对方是女的且还怀了孩子,唐子羿折扇一敲手心,感同身受地叹惋道,“二位的感情真当得起是一团乱麻。” “难怪小侯爷近日不去秦楼玩闹,原是怀了身孕吗?”说书人捻着八字胡蹙眉点头。 南予闭上眼径直点头。 九方越已经蹲身哭出来了:自己选的女人,再坑也要宠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