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啊!” 眼看钱云胜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钱家人集体抓狂。钱大哥将弟弟拉到一旁,钱二姐找救护车,余人慌如乱蚁。 邱馨扑上来抱住邱逸,六神无主地惨哭呼喊。 邱逸冷汗如注,缓缓坐倒,搂住姐姐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姐姐,这下我能帮你脱离魔掌了。” 上救护车时他抓住急救员的手恳求:“我是被人刺伤的,这刀柄上有凶手的指纹,拜托你们帮我保护证据,” 后来送医到抢救的过程里,他的神志都受困于伤痛和麻药,清醒后马上找医护人员代为报警,告钱云胜故意伤人。 按他的伤情,钱云胜至少判三年徒刑,工作前途就此报销。倘若他肯在警方将案件上报检察机关前接受和解,再由钱家人设法运作,或许还有撤案可能。 他想获得筹码为姐姐换取自由,才有意激怒钱云胜,冒险挨了那一刀。 “姐姐,钱家人再找你,你就说想和解,除非让钱云胜先同意离婚,他借的债务全部由他自己还,还得把媛媛交给你抚养。” 邱馨守了他一夜,渐渐回过味来,听他这么说脸又哭成一团皱纸。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傻不傻啊。” 邱逸笑着将手伸向她,两只微凉的手掌相互握紧,煨出温暖,然后以此为媒介传递彼此的心声,不再需要语言来辅助。 横亘在姐弟间的冰墙倒塌消融,一齐获得了真正的亲密。 过了一阵子,邱馨接到电话,像要去接什么人。 “那小沈从昨晚起就不停给你打电话,我看她实在着急,今早忍不住接了,跟她说了你的情况。她说她马上过来,这会儿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邱逸惊慌自责:“我该早点跟她报平安的,现在这样肯定会吓到她。” 他让邱馨帮他检看形容,忙乱中闹出笑话。 “姐姐你带化妆包了吗?给我涂点粉底腮红,免得她看到我这副死人脸色!” 邱馨劝他别折腾,先出去接应。 邱逸睡在针垫上,当走廊远处传来熟悉的铿锵脚步,他的心脏也敲出扎实的鼓点。 沈怡驾车狂奔两小时,心脏一直被那飞转的车轮碾压,这时风风火火走进病房,看到邱逸的囫囵样,感受只有一词可对应——劫后余生。 “你别担心,医生说我没事了,吃了止疼药,伤口也不怎么疼。” 他的安慰更像求饶,促使她收回急躁,抚着他的脸庞为自己定神。 “肠子都破了还说没事,真想气死我啊。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为了抓钱云胜的把柄,好逼他和你姐姐离婚。” 邱逸惊慌:“你怎么知道?姐姐告诉你的?” 她一面叹气一面笑:“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你就算气到极点也不会骂脏话,一旦那么做了肯定有别的原因,我猜也猜着了。” 他也像被逮到了把柄,拉住她的手轻轻捏弄:“我当时真没其他办法了,那家人太狡猾,硬要让我姐姐背一百万外债。我再不采取紧急措施,姐姐搞不好会被他们逼死。” 沈怡反手握住他,来之前她曾有一瞬想狠狠痛骂他,见了面却只余怜惜宠爱,甘愿忍着后怕,心平气和讲话。 “你那么老实,怎么想到这招的?” 她认为以他正直的脑回路拐不到这歪脑筋上,一问竟是借鉴了她之前的手段。 “你说闫嘉盛被你捉奸那次,你故意拿东西砸他,激得他对你动手,好报警威胁他。昨天跟钱家人对峙时我突然想起这事,没别的招,干脆试试。” 沈怡哭笑不得:“你啊,好的不学,专学坏的。我了解闫嘉盛,他那人怂得要命,我量他不敢下毒手。哪像钱云胜啊,疯狗一条,得亏你运气好才没被他咬死。” 邱逸小小得意:“我赌的就是运气啊,刚才他二姐来电话,求我和解,我看姐姐这次能安全脱身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