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涨价,这个价格不可谓不划算。 “进来尝尝吧,每桌都有赠送小菜。”白月想了想,又补充道。 “小菜,那是什么?”担夫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今天赠送的小菜是酱瓜和爽脆萝卜丝。” “你的意思是,买一个包子,还送那什么酱瓜和萝卜丝?”担夫眼里放出光,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白月笑笑,“对,每桌客人都可以任取小菜。” 担夫拘束地紧了紧手,脚尖已经朝内了,“还、还是给我来一个馒头试试吧,我、我看店门口的红纸上写着,馒头五分钱一个。”又紧张地问道,“买馒头也送小菜吧?” 白月点头,应道,“当然,您请。”店内正好有一桌客人走了,白月领着这位担夫进店落座,给他拿来了一个馒头,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小瓦罐里的小菜,“这就是赠送的小菜,您自行取用。” 这文绉绉的话又让担夫有些害羞起来,他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店内整洁敞亮的环境,快速地低下头,轻点了点下颌,发出几不可闻的应声,“嗯。” 他将热乎乎的馒头掰开,用筷子夹起小菜往里面填,拳头大小的馒头,被黑色的酱瓜和白色的萝卜丝填的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这副模样,落到同他一起落座的客人眼里,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从没见到这么占便宜的,虽说小菜是赠送的,也有不少客人打包带走,但没有一位客人是像这样,宛如饿死鬼投胎似的,生怕下一刻就吃不到了,死命往里吃。 白月倒是不介意,正好店内不太忙了,她坐在担夫对面,和他闲聊起来,聊天中,她得知这位名叫黄强的担夫是从某个西部县城来的。 黄强之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因为父亲患病,他不得不从安身立命的老家来到京市这个大城市打工,平时就在火车站帮忙搬搬行李,一个月虽然也挣下不少,但是都寄回老家去给父亲看病了,所以才如此抠唆。 一个馒头就这么大,黄强很快就吃完了,他抹了抹嘴唇,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月一眼,“那个,老板,明天我还能来吗?” 白月勾起嘴角,“当然能,欢迎你多多来照顾生意。” 黄强动了动唇,没说话,他今天吃的小菜价值绝对比他点的一个馒头高,他静静地看着白月,眼眶有些泛红,他的喉咙里仿佛含了一团棉花,“谢谢。” 白月回以这位黝黑腼腆的汉子一个爽朗的微笑,目送着他远去。 . 三店顺利地开业一周,白母和白勇忙的愈发起劲,尤其是白母,简直是把所有热情都放在店里了,就连回家都要提起三店的事。 白勇倒是按时上下班,他一般八点左右就走了,也没回家,不知道上哪去了,白月也没问,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没点自己的秘密,白勇不说,白月就当不知道。 白母都是十点才从三店回家,她回来的时候白勇也回来了,母子两打了个时间差,白母倒是一直都没发现白勇‘消失’的事情。 再说二店这边,邵俊华也打工一周了,白月寻思着也该问问情况了。 于是便趁着周四放假时,请了张婶和巧妹到四合院,一道聊聊天。 自打三家店都上了轨道,白月开始有意识地给在店里工作的工人安排假期,不再像往常一样,一忙一个月,而是每周四都放一天的假,至于为什么不周六周日放,那是因为周末才是白记最忙的时候。 聊天的地点就在四合院中央的石桌石凳上,半下午的,天气不冷,白月摆上茶水,还有从门市称的玫瑰糕、茯苓饼、酸梅子、空心豆、果丹皮等一应零嘴。 张婶和巧妹坐在石凳上,一边吃零嘴一边灌茶水,好不惬意。 白月同两人闲聊了几句店里的状况,才切入了正题,“最近……邵俊华在店里的表现如何?” 巧妹嘴皮子快,她塞了一个空心豆进嘴里,嚼的嘎嘣脆,咽下去,才道,“白姐,不是我说,你那个小叔子也太——磕碜了。” 她其实想说的是邵俊华太游手好闲了,成语她不会用,只好用老家方言,她们那块称男人吊儿郎当、游手好闲,都是用磕碜两字来形容。 白月听明白了巧妹的意思,或者说她太了解邵俊华的为人了,她举起茶杯,晃了晃里面碧绿的茶水,示意巧妹继续说下去。 巧妹撇撇嘴,“白姐你不是给我们每个人都订了工服吗,邵俊华他不肯穿,非说穿那个显得他很挫,每天就穿着自己的衣服上下工,搞的店里一点都不整齐,这就算了,他还把小人书带来店里看,有一次客人喊他点单,他忙着看小人书,不搭理客人,还让客人滚,把客人都给气跑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