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邻溪看她一脸紧巴巴的模样, 有些好笑地解释了句,“舅妈就这么随口一说, 人都有生老病死啊,也许我死在你舅舅前头,也许他死在我前头。” 曾如初经历过生离死别,对这个话题有些讳莫如深。 但沈邻溪是一种很淡然甚至有点调侃的口吻在谈论, “我倒希望我死在他前头, 要在天是看他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说不定没了我也过的很好。” 后面一看到曾繁清盛来的红枣莲子汤, “能过好才怪,这么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这汤里放了多少糖,看我现在还没有糖尿病心里不舒坦是吧……” 后来,曾如初才知道,沈邻溪这种行为叫“秀恩爱”,再直白一点就是“撒狗粮”。 她那时不懂,不知道舅舅为什么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事了,还要被骂的这么惨,甚至还有点同情这个中年男人。 沈邻溪越让曾繁清赶紧滚,曾繁清就越不滚,后面还黏的更瓷实了。 曾如初觉得家里没自己什么事,所以下午去看了傅言真的比赛。 - 体育中心里座无虚席。 沈逾很给面子的买了小半个片区的票,曾如初的票其实也是他给的,坐在这半区里,一眼望去都是脸熟的。 不远处,又走来一个眼熟的,是左昕晗。她今天收拾的很漂亮,还化了点淡妆,朝这里走过来时四周的人都在看她。 但她过来只跟裴照和沈逾打了声招呼,没看其他人一眼。 因为他俩是傅言真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到大的。 左昕晗和他们说几句话后就走了,她跟他们不在一个区。 沈逾和裴照也跟她旁边的中年女人打了声招呼,喊了声“阿姨”。 后面,沈逾跟曾如初说那是傅言真他妈,还问她母子俩长的像不像。 曾如初点头,确实比较像,特别是眉眼像极了。 他妈妈也很漂亮,而且也很有气质。 曾如初在此之前从没接触过射箭这项运动,也没看过相关比赛,规则什么都是沈逾跟她讲的。 但这看起来比足球篮球简单多了,只听人报个几环就差不多。 沈逾指着那边穿着蓝白色运动服的几个人说,“这是隔壁花城的队,听阿真说,他们这一队有点东西。” 此次是省里举办的箭联比赛,各个市区组织一支参赛队。 比赛越临近开始,观众席越骚动不安。 这种闹哄哄的环境下,对于选手而言最大的考验不是技术,而是心态。 每个队都有自己的粉丝,粉丝看比赛才不闲着,为了自己的主队甚至会不择手段的去干扰别的队。 喝倒彩、吹口哨甚至还有偷偷开闪光灯的,选手难免会受干扰,心态差一点的,说不定都会手抖。 到江城这边比赛,支持江城的粉丝一会安静闭嘴,但其他城市的观众就会嚎起来给选手施压。 到其他城的队比赛,江城这边也是如此。 大哥不笑二哥,天下乌鸦一般黑。 江城代表队第一个上场的选手,只射了个七环。 很不妙的成绩。 花城兴高采烈的起哄,甚至有人拍手叫好。 花城那边第一箭九环,江城这边观众的脸都黑了。 观众斗智斗勇,而选手只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就是稳住心态。 作为观众,曾如初看着心脏都怦怦跳。 考试从不紧张的她,这时候掌心攥出了许多汗。 第一场是团体赛。 到最后一轮时,他们和南城的成绩都排在第三。 总成绩比第一名花城差三环,比第二名差一环。 很快,压轴大戏上演了。 江城这边最后一名选手是傅言真。 他第一箭,射了个十环,只偏靶心一点。 花城第一箭,也是十环。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