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没边,你都没个能救的药,看你回来怎么收拾你。” 那边撂下一句狠话,先挂了电话。 傅言真挑了下眉,不以为然地收起手机,一低眸,看到曾如初在那边站着,垂着脑袋,看不清她神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知道她双亲去世,也知道她寄人篱下。 所以一看她那条解释的信息,脑子一热,就赶了过来。 来的时候,其实没想过能不能见到她,毕竟医院这么大,她也没告诉他在哪个病房。 但还是凑了个巧,他们竟然碰到了。 他将手机揣兜里,朝曾如初走过去。 到她跟前,抬脚,轻碰了下她脚尖。 这才发现他一只鞋,能抵上她的两三只。 真小,他怕一只手就能把它抓起来。 他这一下触碰,倒是将她的魂从混沌里拽了回来。 她刚刚又在想沈邻溪了。 曾如初抬眼看他,似是在他脸上看到一抹担忧。 “饿了,附近有什么吃的没?”傅言真问了句。 他比赛时为了保持注意力,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你怎么不回家吃?”曾如初问他,有些不太懂,他爸妈不都打电话过来催他了么。 都发火生气了,这还不回去啊。 “回家怎么看你啊?”傅言真笑了声。 这一天没逗她,浑身就不舒坦,他存心让她不好意思,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要是跟我一起呢,我就回家。” “……你有毛病就去看,”曾如初被他调侃的脸果然又红了,但也不甘示弱,抬起眸子瞪着他,“这里刚好就是医院。” 傅言真被她逗乐。 视线一撇,眸光遗落在她刚刚抬手拍过的地方。 一时间,觉得他不管不顾地抛下满座高朋,来这凄风冷雨里站这么久,被人当傻子一样看,倒也不亏。 见他手里有空,曾如初把他奖牌递还过来。 傅言真垂下眸看了眼,接过,转而将东西套上她脖颈。 “金牌借你戴戴,”他笑了声,“有你这蘑菇的一份功劳。” 曾如初抬眼瞧他,这人明明拿了金牌,此时脸上却没点春风得意的样子。 “你是不开心吗?”曾如初问。 傅言真又逗她,拖着嗓,懒洋洋地笑了声,“你要哄我开心啊?” “谁要哄你……” “这觉都哄了好几次,”傅言真惹她上瘾,他压着声,几乎是用气音,“不是你哄的?” “……你别乱说话……” 后面,傅言真跟她去了手术室附近。 他站在不远不近处。 是她一眼能看得到,却又不会给她带来闲言碎语这些麻烦的地方。 知道好学生脸皮薄,跟男生走近点被家里大人瞧见不好意思。 有个熟悉的人在,曾如初一时觉得好像没那么难熬,心没刚开始那么紧张。 傅言真还拿手机发qiq消息跟她聊天,这确实分散了她好些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结果确实如医生所说,手术顺利且简单。 一直都是她在虚惊。 又过半小时,曾忆昔匆匆赶来。 曾忆昔走到她身边时,她视线不自觉地往前面看去。 视线尽头,傅言真靠墙站在那里,头扬着,下颌线条清晰利落。 他是一路淋雨过来的,但在这里待了些时间,此时额头和肩臂的几处湿润已被体温烘干。 没再有什么狼狈的迹象。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