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又长又翘,他想伸手去碰一碰,但手都被她霸占着。 也就只好这么看着。 药效一点点蹿上来。 她胃里没那么难受,身上一直有暖意。 特别是额头。 -- 曾如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际,也知道是傅言真把她抱进来的。 这里不是酒店,是他的住处。 盖在她身上的软被是深灰色,头顶的天花板是灰白色。 淡淡扫了眼,屋里的陈设都是些冷硬的色调。 空气里却萦绕着清雅温和的沉香。 气味浓淡的恰到好处。 安神助眠的香。 混着点药味,略微有一点清苦。 落地窗边支着张桌。 桌上燃着一盏灯。 极深的夜,极沉的颜色,灯光却是豆大的一点胧黄。 罩灯旁,是一只掐丝珐琅缠枝莲纹式样的香熏球。 淡淡的烟雾从镂空里溢出。 灯光照着雾,雾亦笼着光。 傅言真斜倚着墙,视线看着窗外。 窗户是合着的。 但窗帘未合严,留了一小片。 那是扇落地窗,视野应当极好,要是将窗帘完全拉开的话。 窗外是青山茫茫,灯火零星。 透着几分寂寥。 他看着,神情似有几分凝重。 曾如初也觉得他这一刻,身上有几分深沉。 也才注意到,他手里夹着一只烟。 烟并未点燃。 空气里也没有零星半点的烟草味。 他没在这里抽过。 一时间,还隐隐觉得,他好像在那站了很久。 傅言真看着那零星几点灯火,是从山上的庙宇里透出来的。 佛寺里的光,多少有点神圣的意味。 他在江城很多住处,跟狡兔三窟似的。 今夜却偏偏来了这里,鬼使神差一样。 他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常来。 这是个很偏的住处。 在寂静里,你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曾如初嗓子里一阵痒,又痒又疼,她止不住咳了起来。 扁桃体应该是发炎了,她做个吞咽的动作都很不舒服。 傅言真听到声音回过了神,看她醒了,抬步走过来 曾如初没再说话,静静看他靠近。 傅言真在床沿处坐下,俯身看她。 他手掌贴上她额头,这时触摸到了一点温度。 之前在车上那会是冰凉的。 “……我想喝点水。”曾如初扯着嗓子说了句,声音都哑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