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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


是平静的过河拆桥,将符谦扫地出门。

    其实两人都猜得没错,按照正常来讲,周承弋紧接着要出的偷生卷很快就会打破这种舆论场面,错过这次时机,至少在周承弋下一部批判性作品出来前,都是不会再有人没事找事去上表此事的。

    但两人都只考虑了外因,却没人设想过内因。

    宁寿宫长鸣的丧钟并没有让周承弋多在意。

    先不说原主本来就与这位徐太妃没什么接触,便是他现在作为一个被幽禁的废太子,除了出于人道主义的表示惋惜之外,也什么都不能做。

    周承弋很快就就着钟声和隐约的呜鸣,重新投入到盗梦的大纲中去。

    他写完大纲,已经是夜半点灯时分了。

    殿下,该歇息了。长夏的影子被烛火拉长,投射在门窗上摇曳。

    来了。周承弋拢了拢外袍,皱眉按着微微泛疼的手腕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开始转凉的原因,原主这用多了酸软无力的手腕,突然就开始疼了起来。

    初时是那种并不怎么让人在意的酸疼,逐渐的就会如同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

    周承弋当时在专注写文,尽量忽视这股疼痛,到现在才开始在原主记忆里探究起来,然后得知,这疼原来现在还不叫疼,到了冬日时候,直接疼的叫人连笔都拿不住,手腕那一块甚至会肿起来。

    关节炎?还是痛风?周承弋揉按着手腕喃喃自语。

    长夏不解其意,看周承弋有一下没一下的活动手腕,只以为他是写累了,手腕酸疼的毛病又犯了。

    周承弋因为手腕不舒服的问题,难得叫长夏伺候着洗漱完毕,刚褪了外衣准备上床,就听外头一阵动静。

    怎么回事?周承弋语气有些烦躁,手腕的疼虽然没之前那个强度了,却依然绵延不绝,很是烦人。

    长夏立刻就道,我去看看。

    不消一会,长夏返回来,神色怪异疑虑重重,殿下,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祝春福祝公公来了。

    祝春福是王贺手下人,他来那肯定就是听从皇帝命令了。

    周承弋莫名眉心一跳,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来做什么?

    说是说是陛下御令要您去宁寿宫守夜。

    周承弋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宁寿宫作为太后寝宫,地理位置自然是很好的,正在乾元宫后方,是整个后宫的最中央的位置,距离东宫不近不远。

    皇帝不仅叫周承弋去灵堂守夜,还不准他带下人,只能一个人去。

    在一开始打探就发现祝春福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之后,一路上周承弋没有说话,而是在思索一直都不曾有过消息的皇帝突然诈尸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思考是无用的。

    原主从小作为太子,受君臣教育荼毒十分严重,在他的眼中父皇先是皇才是父,对于皇帝的感官是憧憬又害怕的。

    他渴望亲近,却恪守着本分,绝不越雷池一步,于是父子之情逐渐冷却;他渴望得到关注,却偏偏又局限自己,让自己泯然于众人矣,于是皇帝的期望逐渐淡漠。

    周承弋细细搜索原主的记忆,发现这笨太子居然自从满了十六之后,就再也不曾直视天颜,哪怕这天颜是他亲爹。

    原主这堂堂太子,真是将谨小慎微做到了极致。

    其实这要是放在普通的夺嫡剧情里啊,有个那么牛逼的战神舅舅,谨言慎行一些确实是不错的,但问题就在于这夺嫡剧情里,皇帝膝下子嗣单薄啊!

    他不抓紧点时间表现一下,他爹当然不放心把国家交出来啊。

    你不废谁被废啊!

    对此,周承弋只想说一句:到底是那个迂腐将堂堂太子教成这个糟心样子,站出来,他保证不打死。

    总而言之,原主的记忆没什么参考价值,周承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殿下,老奴只能送到这里了。祝春福将周承弋送到宁寿宫正门前,就停下了脚步。

    周承弋往里面看了看,能瞧见里头的火光,确实并无太监宫女守着。

    有劳祝公公。不管是出于原主的人设,还是周承弋本身,都是下意识的道了一句谢。

    祝春福似乎是颇为怀念的笑了一声。

    周承弋走进宁寿宫,他本来以为该是只有他一人的,一走进去才发现惠敏郡主正端正的跪在一旁烧纸,而徐瑞枕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张牙舞爪的火光映照着她恬淡的脸。

    她轻叹一声,伸手揩去徐瑞脸上的泪珠,抬头看见他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来了?

    莫非是陛下叫你来的?惠敏郡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懊恼的道了声,糟了!

    周承弋心口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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