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京墨笑着叹了口气。 一边的白鹤皱起了眉,宗三则是捂住心口,幽幽地看了一眼唇角弧度始终不变的男人。 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 京墨则是每天在病房中接受精神力场测定,进行体能维持训练,他要了一把雕刻刀和材料,闲来无事会刻点小东西,还养了一盆据说不容易死的花,每天定时浇水。 相较于之前高强度的战斗来说完全是无所事事,偶尔他会看一看前线战报,然后在心中计算着什么。 一切看起来都很悠闲。 但是付丧神们能感觉得到,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个基地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普通伤兵不断减少,黑衣的观察人员则是越来越多,特殊的装备被运送进地下室,四周的警卫越来越森严。 曾见过的那些黑衣观察员也在不知不觉间全部换成了新面孔。 主人很久没出过门了。 小狐丸坐在审神者身边,看着他为自己扎起头发。 屋中的人造阳光足以以假乱真,那盆花被照顾得很好,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蓓蕾,每天晚上的雨声白噪音也像是真的雨落一样,通风系统送来的空气也会适时带着湿润泥土或者植物香气的味道,墙壁上的投影技术比时政还要先进,就算是没有窗户的全密闭房间,也能惟妙惟肖地模拟出外界的景色。 可是京墨真的很久都没出去过了。 前来做测定的医生换成了没见过的面孔,每次结束后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与那些观察员例行公事地询问后听到并没有别的需要这种答案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那像是从猛兽口边逃出生天后恐惧终于落地的感觉,大概还混有一丝聊胜于无的愧疚他们欺骗了对方,却还要祈求受骗者不要追究真相。 如果对方不知道,那么自己就不算太糟糕。 为什么人们总是觉得,笼子里的鸟儿是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呢?宗三看着审神者手下逐渐成型的蓓蕾轻声问。 这样的主公也很温柔哪。三日月笑了笑,伸手与审神者一同握住刻刀留下痕迹,但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他们是可以自由外出的,所以能看见外界舆论一步步转变,以往战斗英雄的称呼逐渐转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忧心忡忡的人类开始讨论战争结束后这些特殊人形兵器该何去何从,如果回到正常社会,是否会因为普通冲突导致的情绪波动来影响好不容易重建的社会秩序。 毕竟他们现在都知道了这些特殊人群情绪失控后会发生什么,而前线的战斗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终将远去的东西,当然比不上近在咫尺的美好未来重要。 看来到哪里都一样,大胁差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滑过那些字句,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表情转为深沉笑意,如胶似漆的感情只存在于彼此需要的时候呢,等到一方只能带来麻烦的时候,就会迅速冷却下来了。 呵呵,我对主人可都是一直满怀着热忱的爱火龟甲难得地沉下脸色,别把我们和这些人混为一谈。 说完后,他脸色微红,还想再补充一点什么,审神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雕刻微笑起来。 终于来了吗? 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大门口,这日复一日愈发寂静的基地迎来了久违的喧闹。 许久不见,看起来你们成长了很多。 京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风尘仆仆的绯红:战线推进得非常快。 你身体怎么样? 绯红动了动嘴,却只能说出这句话,因连续作战而不稳定的精神也不允许她做出太多的表情。 还不错,京墨微微勾起嘴角,到这里来废了很大力气吧?其实不用的。 是我的错绯红艰难地说,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对你 不是你的错,京墨不在意地笑笑,迟早会这样的,我本想赶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再多做一些不过这个情况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那么拼命地战斗? 是的,面容并未染上岁月痕迹的大校点了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