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折腾去吧。”她说,“他们心里都憋着呢……都是他们不争气,才让我们玥儿不得不进宫去。往后,你轩表哥的事情也不要提了,惹人口舌。” “是,孙女明白。” 戴玥姝红着眼睛回到了房间,只觉得一颗心被放进家人们浓烈而炙热的爱中,被暖到了烫呼呼的地步。 她止不住抽噎,每每想起,她就觉得自己幸福得难以言表,家人们所有的言行都在表达着无声的爱意和关切,连目光都带着近乎滚烫的热度,只让她觉得沉甸甸的。 “簌簌——” 她一顿,丝绢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眼角,抬头看去。 “你怎么又来了?!” 白皙的面颊因为哭泣而呈现一种极嫩的樱粉色,一双剔透明亮的眸子含着泪光,眼尾嫣红,眉宇中带着几分哀愁之色,却也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卫卿珩一愣,本想说出口的话一下噎在了那里。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声音都软了几分。 “你怎么哭了?”像是想到什么,他脸色突有些不好看了,“不愿意……吗?” “你在说什么,”戴玥姝拿手帕胡乱地擦擦脸,当真是一点不心疼自己绝色的小脸蛋,“……你别管。” 他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呆愣愣的无措。 戴玥姝方才哭得有些狠了,情绪一下缓不过来,她已经平复了很久,看着有外人在,她连忙调整。 俄顷,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帕遮着半张脸,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他穿着件缟羽色的长袖曳散,腰间系着深碧色宽腰带,黄玉貔貅样式的玉佩。 打眼的是,前襟绣着只双翅展开翱翔天际模样的灰鹤,羽毛由白至灰黑色的渐变非常清晰,肉眼可见的精湛绣工。 “你又要做什么?” “啊……”卫卿珩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本来一肚子火气,对上她的小表情,他突然就开不了口了。 “嗯?” “我来问问。” “什么?” “你有没有在钟粹宫发现什么?” 戴玥姝沉默了一会,眨眨眼睛,视线轻飘飘的,但他却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说不出来的“责备”。 “你又要来找我撒气了?”她说。 卫卿珩早发现她直觉惊人,眼下果不其然便恼了他。 他原本就是有三分的火气,对上她这个样子,便觉得气不起来了。 “没有。”他道。 “真的?”她摆明了不信,但她都已经是哭过的样子了,他生怕没两句就又哭起来,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 “好吧。”戴玥姝并不想深追,他既然这样说了,她就这么信了好了,“你是查到什么了?” 卫卿珩一下没话说了,他甚至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言行举止过于外露,才使得自己在她面前“暴露”得如此彻底。 他确实不是天性内敛的人,相反他总被父皇说性子还是过于急躁了,为了做一个不喜形于色的未来君主,他花了许多的努力去练习,去学习像他父皇一样当一个出色的君王。 结果,对上了她,他自以为出色的能力似都成了纸糊的。 “不能说吗?”戴玥姝问。 “不是。”他沉闷应话,有点小郁闷,但观察着她大概不会再哭恼了,他没意识到自己心里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安秀女落水的事情有蹊跷,但缺乏证据。能大略推测出经过,但其中缺了几个关键环,我从钟粹宫其他宫女那里得知,你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啊。”她短促地应了一声,立马反应了过来。 虽不知道他从哪个宫女那知道,但他说的只能是后院死鸟那的事情了,只不过可能具体不到那么详细,而且如果那个小太监处理得快的话,那土壤里可能都找不到“证据”了。 难怪他这么不高兴,直接就找上门来,要质问她。 大概是他又觉得她做了坏事。 戴玥姝觉得自己好像又琢磨到了他一个方面——疑心不小。 似乎不是很有安全感,想的非常多,思虑之后才会行动。 但有时候想太多也是个缺点,当然能当面对峙而不是直接给她定罪,这点她还是接受的。 卫卿珩告诉她,他一直在调查御花园落水的事件,并且根据他观察,他不觉得安沛宁无辜。 几番调查之后,他能推断的是,救人的禄王五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