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败逃,你还要同我争执吗?” 许楼苇吸了吸公孙书南身上的味道,笑着说:“或许,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你身上的味道让我作呕!” “也不臭的嘛。”许楼苇弯起眉毛。 公孙书南冷眼看着她,“许楼苇,你在用你的命和我开玩笑。” “命就这一条,迟早都要没,给你也不亏。” 公孙书南眼中霞光闪过,身上的温度开始剧烈增加,如同一座铜炉。她的神魂一步从紫府跨出来,缥缈虚幻的身影逃出这大缚罗网。 许楼苇见此,大惊,“你疯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分离神魂!” 公孙书南身体里尚存一丝神念,“有什么是我公孙书南不敢做的。” “你就不怕别人集中攻击你的神魂吗!没有身体庇佑,神魂脆弱得等同于纸!”许楼苇眼中恨恨,“这大潮就那么值得你守护吗!蠢货!拘束在这里四千多年,你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难道不明白吗!” “神秀湖是我的归宿。” “神秀湖本就是神陨之地,你们做做再多,也无法改变天下!天下始终会走向那个地步的!扎根在这里,你一辈子也走不掉了,永世都要成为滋养这里的肥料!肥料你懂吗!”许楼苇怒吼着。 公孙书南扯了扯嘴角,“老娘愿意。” 许楼苇哑口无言,只感觉说了那么多全都白费了,苦涩与恨意交织在一起。“你够了。” 公孙书南的神魂分离出去后,立马被暗中窥伺的人所发现。 斩掉她的神魂,意味着断掉公孙书南这一助臂。他们不约而同地地意识到这一点。远处的陈缥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无法前去帮助公孙书南,暗中不知多少人窥伺这祭坛,他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玄定场的几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心中难免焦灼,去帮忙,意味着失去对峙权,但坐视不理,意味着可能会失去公孙书南。 一道幽芒从南边升起,化作灰箭,迅速朝公孙书南的虚幻神魂射来。同一时间,两道不同的气势,分东西两方,朝北参祭坛涌起。 南边,是中州枯烜门的老祖宗何络尐,掌一柄神弓,箭无虚发,出必伤人;东边,是墨海落剑剑宗宗主尉迟善,剑仙之身,立墨海之巅;西边是墨海定剑剑宗袁析,执巨剑,可有开山之势。三大圣人齐齐动身,割破空气,抽走周围的大半灵气,灵气倒灌结成飓风,将那巨型褚文栋的尸体割出一道又一道伤口,血、骨头、内脏哗哗而下,骇然一副尸山骨海。 感受着那何络尐的灰箭尖锐无比的、几乎要穿透意识的锋芒,许楼苇朝着公孙书南怒吼着:“混蛋,我不会帮你的!我不会的!” 公孙书南笑了笑,俯身在许楼苇耳边,“我会杀了你的。快逃。” 许楼苇陡然大惊,“你要做什么!” 公孙书南手中握着的那把长剑颤动哀鸣起来,然后她放手,长剑陡然将大缚罗网斩出一道缺口,冲向外面,被那神魂虚影捏在手中。大缚罗网内的公孙书南说:“我曾练两剑,一剑斩心,一剑斩魄。所以,你快逃。” 许楼苇微微张着嘴,双瞳中的眼黑趋于正常,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书南。只看着面前的公孙书南一身精气和道法被剥离出来,涌入外面的神魂当中,刹那之间她便白了发。 外面,她的神魂绽放光芒,手中的长剑不断哀鸣,然后,她举剑斩出。如水花炸裂,涟漪荡开,整个神秀湖,在她一剑之下。 一剑斩魄,叫那穿刺而来的灰箭崩碎成尘埃;叫那许楼苇的大缚罗网断成无数丝缕,一头及至脚踝的长发断了一半;叫那枯烜门的老祖宗何络尐皮肤寸寸皲裂,直冒血花;叫那落剑剑宗尉迟善停下身形,举剑迎接,剑折的下场;叫那定剑剑宗袁析巨剑化作碎片,双眼断成两半。 城中,数不清的保护罩和法宝涌现,用以抵挡这一剑。 公孙书南虚弱地倒在许楼苇身上,“第二剑你扛不住,快逃。” 许楼苇将她紧紧抱住。 公孙书南的神魂面无神情,举剑再次斩出。这一次,没有毁天灭地的气势,更没有血光乍现,像是平常的一剑。剑出,手中长剑停下哀鸣,黯淡无光。 这一剑,斩的是心。一剑斩在城中人的神魂上、修为上、神通上、大道上,甚至是意识和情感上。一剑,斩断了许楼苇的大道,她离得最近;斩断了何络尐的箭法神通,让他双手再握不住手中神弓;斩断了尉迟善的剑意,让他出剑再无“无影无踪”;斩断了袁析的剑势,让他空手握巨剑,再无一点气势。斩断了城中入局的一大片人的道基,叫分神境的人以后再难看到洞虚的大门;叫洞虚境的人神魂横断,从此止步;叫合体境的人道法难以大乘;叫大乘境的人难窥大道玄机;叫渡劫境的人圣人路平添波澜;叫那些已然成圣的人泯灭一道神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