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你的手!”乔桑榆紧张地跑过去,想要帮他查看。 “不用。”他却抽手拒绝,转身走向门外,眼底燃烧着恐怖的赭红,“我要去问个清楚!” “问……”话没问出口,乔桑榆便明白了过来—— 他要去问他的母亲。 但,她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怎么可能凭空醒来回答他?他的手在流血,去医院才是最要紧的啊!况且,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他还要赶去疗养院?此时的祁漠,真的没有半点的理智…… 乔桑榆蹙眉跟在他后面,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阻止。 该死的! 明知道他这是在乱来,她偏偏就又很理解他的心情。 同样的情况,换她的话,她早崩溃了! 天塌下来的事,还谈什么理智? “我来开车!”咬了咬牙,乔桑榆决定陪他豁出去了,说话的同时,高声示意楼下的下属,“帮忙找个医药箱过来!快点!” 说完,不等祁漠拒绝,她转向他快速保证:“我来开车!保证送你去疗养院,很快!你坐副驾驶,把你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好不好?”她用恳求的语气在和他商量,像是对待一个茫然的孩子。 她理解祁漠。 她更不忍心他折磨自己的身体。 “……好。”祁漠赭红的双眸中浮动出一丝光影,像是混沌的灵魂里,恢复了一丝丝的人性。在最灰暗的时刻,她像是一抹火光,支撑起了他所有的温暖和希望,“……谢谢你。” 乔桑榆安抚地笑了笑。 在这一刻,她像是得到了这头困兽的信任,唯一的信任。 于是她大胆地伸手,拉住了他未受伤的左手,点了点头:“我们走!”…… 已是初夏,乔桑榆却觉得夜晚还是很冷。 受心境影响…… 尤其今晚,彻骨冰凉。 她和祁漠一辆车。乔桑榆把控着方向盘,把油门踩到最底,尽量把车速提到最快,她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祁漠:他很随意地处理了手上的伤口!“浇一浇”碘伏,然后直接缠上了纱布。 乔桑榆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肯处理伤口就好了。 路上很暗,通往近郊的路并未装路灯,也几乎没有往来的车辆。空寂的马路上,只有他们的车,以及另外几辆跟在后面的下属的车。因为顾忌着祁漠的心情,乔桑榆没让任何人共乘。 “滴嘟——滴嘟——” 对面传来急促的警笛音,是一辆救护车疾驰而来,乔桑榆连忙侧开车身避了避,让对方先过去。 呼啸声很大,震荡着人的耳膜,让人听得心尖隐隐有些烦躁。乔桑榆看了眼坐在身侧的人,浅声安慰:“我们很快就到了。” “恩。”祁漠应了一声,没有多话。 他的大半张脸都隐匿在暗色中,声音又冷又闷。 “祁漠。”乔桑榆不放心,沉吟了数秒,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妈妈已经昏迷了一年了……我们现在过去,她应该……”她拉长了声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彼此已是心知肚明。 她不可能在今晚醒来。 他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唯一的冷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