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代表面色严峻的随着林道庸和何欣怡走进篷布里,在桌子的另一侧依次坐了下来。 何欣怡环看了一下四周,将头上的钢盔摘下递给了身后的女卫士,随手拢着齐颈的头发道:“埃里克先生,我们是有足够诚意的。你请看,我们的指挥部连任何掩体都没有设置,什么和平解决的大门对你们是完全敞开的” 林道庸一听竟差点喷笑了出来! “何大小姐也太能牵强附会了吧!这是哪跟那呀?” 埃里克笔挺着身子道:“何小姐,林将军,现在应该说河内的大门对你们是随时敞开的。这是德古将军签发的授权书,不知何小姐如何证明您全权代表的身份是真实有效的呢?如果确认了这一点,我想我们就可以做最后的商谈了。” 林道庸和何欣怡不由同时一愣!这点倒真的没考虑到,拿着国民政府和四战区授权文件的官员们还在途中呢! 不过这只是一个不影响大局的小疏漏,在这种情况下坦克和大炮的作用要比任何的文书都有效。 只见何欣怡在稍微的迟疑后柳眉一扬,“埃里克将军,第四战区给我的授权是向所有军官和士兵发布的,你如果非得要证实不可,我现在就可以下令向河内开炮。林军长,我的身份你来和他们解释。” 林道庸站起身道:“何欣怡中校是中国第四战区政治部的特别官员,同时也是第四战区代理司令长官谢昌云上将的夫人。各位如果再有迟疑,我只能遵何主任的命令开始进攻河内。” 翻译的话音刚落,几名法国人的脸色立刻大变,急忙起身对何欣怡低头致歉道:“对不起夫人!请原谅我们的失礼!” 谢昌云是何许人?即便在印度支那的法国人也对他闻名遐迩,何况别人的军队都打到了门口,这两天法国人更是绞尽脑汁的在研究谢昌云。他的夫人在这里出现,其负有的特殊使命已经慕容置疑了! 何欣怡第一次被人称作“夫人”,心里不由一阵涟漪,但美妙的感觉很快就代替了羞涩,于是坐在座位上微微欠了下身,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道:“各位请坐下。埃里克将军,现在我们是否可以按你所说的做最后的商谈了呢?” “是的夫人!”埃里克坐下后又道:“对于夫人昨天提出的十一项条件,德古将军希望做出下列改动。第一,对铁路的共管不涉及印度支那南北铁路河内以南区段;第二,对在海防的法国分舰队予以单独保留;第三,驻军费用明确为每年两千万法郎,以后不再增加;第只有这三条,希望夫人和林将军能够接受。” 实际上埃里克还有几项修改意见,但在得知了何欣怡的身份之后,便临时决定放弃了。与谢昌云夫人做过多的讨价还价,对法国方面不会有任何益处。 何欣怡看了看林道庸,见他还是如老僧坐定一般,于是就直接表态道:“第一条可以答应你们,但该段铁路如运用于军事方面必须获得我们的允许;第二条我们不能同意,你们在海防的海军是在我们攻入海防之后才投降的,而且牵涉对我们的战争赔偿,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回那些舰船,就必须按价购买;第三条,林军长,你们一个军每年要多少经费才能维持?” 林道庸猛一振起精神道:“要一千二百多万法币,不包括战斗消耗。何主任。” 何欣怡听了脸色一沉道:“两千万法郎,还不到二十万英镑,也就是三百四十多万法币,当我们是来要饭的?算了,法郎我们也不要了,一百五十万英镑或者六百八十万美元,以实物折算也可以。就这样我们还要倒贴很多进来。你们法国不是承担了德国在法国的驻军费用吗?怎么印度支那这一点点就舍不得出了?你们殖民当局在印度支那实行了多种高税率的专卖制度,我们并没有打算取缔或接管这一块,而是把这个最赚钱的渠道给你们保留了下来,你们可以从中获得多少利益你们自己清楚,希望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林军长,现在几点了?” 林道庸抬起手腕看了看道:“何主任,已经十点十八分了。” 何欣怡道:“还有十二分钟,我方提出的十一项要求、还有那两项前提就要作废。先生们、埃里克全权代表,你们自己做选择吧!林军长,十点二十五分回到你的指挥位置上去。” 法国殖民当局在印度支那地区对烟、酒、盐、茶、糖、橡胶等交易都实行了严格的专卖制度,其中还包括了鸦片等毒品,税率其高,每年从中可获数亿法郎的净收入,是殖民当局财政的主要来源。 见何欣怡直指这一块,埃里克等人的脸上立刻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