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谢昌云遇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何欣怡亲自打来电话可不是个小时,六战区政治部主任不敢怠慢,放下电话之后就马上坐车亲自找到了南京市副市长兼国民党南京市党部主任委员马元放。 马元放一听这事顿时为了难,他知道给卢家的罪名很牵强,卢家只是间接与敌伪控制的商行有过贸易关系,但并没有直接的资敌行为,这种情况在沦陷区极为普遍,按规定都是不予追究的。 可是卢家被查封的房产中,马元放自己也刚分到了一套两层和一套两层半楼的独院公馆,吃到嘴的肉,怎么能够轻易退出来呢? 抱着一己私心,马元放表面答应了六战区政治部主任尽快调查核实,但实际上却只通知了马上放人来做敷衍。 卢静的叔叔被放出来之后,便立刻找到了房管处理论,但得到的回答是即使人放了,房子也还是要被没收。 谢昌华只好又给何欣怡打了个电话。 何欣怡一听六战区政治部主任出面都没有解决问题,不由也急了。谢昌云远在西北差点丢了命,自己近在沪宁、要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怎么交代? 由于已是晚上,何欣怡对谢昌华说了一声“明天上午八点半以前我到南京,你在罗卓英的办公室等我。”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何家有自己的专机在上海龙华机场停着,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何欣怡就带着几名卫士上了飞机,八点过五分就降落了南京明故宫机场。 何欣怡虽然没有事先打招呼,但她的飞机从上海一起飞,第六战区就连续接到第三战区和中央空军的通报,所以已经派了政治部主任和车辆在明故宫机场等候了。 政治部主任在机场给马元放打了个电话,一问何家房产的事竟是还在调查中,便知何欣怡此来是何意了,于是接着又赶紧要通了第六战区司令长官罗卓英的电话,把昨天何欣怡委托办的事没有办好的始末做了报告。 罗卓英听了不觉有些奇怪,“不就是三夫人的同学关系吗,何欣怡就是要帮忙按说也不用这么急呀?” 罗卓英是陈诚的军师,考虑问题慎密,想了一下便命令战区警卫团马上派人去把卢家的人保护起来,免得关键时候出什么意外,同时又命情报处进一步调查卢家的底细。。 罗卓英这边刚安排完,就见副官匆忙进来报告,“长官,四战区有一名少将在外面,说是奉命要在这里等候谢副委员长夫人。” 罗卓英道:“何副主任就快到了,就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副官却又靠近前一些道:“长官,我看了那个少将的证件,他的名字叫谢昌华,与谢副委员长只差了一个字,而且相貌与谢副委员长也有些相近,恐怕……不好慢待。” “嗯?据说谢昌云有一个弟弟在新四军当旅长,打仗十分勇猛,难道是此人来了?”罗卓英脑袋一转念,便对副官道:“带我去见见。” 罗卓英来到会客室,里面坐着的一名年轻将官马上起身立正道:“长官好!” 一见年轻少将身上焕发的只有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才有的那种威凛,再仔细一看相貌,罗卓英心里就有数了。 “可是十九集团军的谢旅长?”罗卓英一边问道一边伸出了手。 “是的长官。”谢昌华不卑不亢的与罗卓英握了下手。 罗卓英见谢昌云态度不很亲热,就笑着道:“谢旅长请坐。你可能还不清楚,我抗战期间几度在谢副委员长手下效命,十二集团军出兵抗日第一仗我就有过配合,关系可不一般,你到了我这里就不要客气。” 等谢昌华坐下后,罗卓英又问道:“谢旅长怎么来到了南京?” 谢昌华道:“我已经转入广州军事学院,这次是陪妻子回扬州探亲,因帮助处理岳父家中意外而赶来南京。昨晚与大嫂通了电话,奉大嫂之命在长官这里等候。” 罗卓英道:“谢旅长夫人原来是扬州人,不知是哪家千金?” 谢昌华道:“是扬州卢家。” 罗卓英心里一紧,“果然不只是是同学关系,这下麻烦大了!谢昌云那边在宝鸡刚受了伤,这边就有人在南京对他弟媳妇家下手,其中有无遥相呼应谁能说得清楚?” 不过既然谢昌华没有说到房产的事,罗卓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既然何欣怡马上就到,关键的话还是等看看何欣怡的态度再说为好。 “谢旅长贩贩贩”罗卓英还想再随便扯几句,就听副官在门口报告道:“长官,何副主任已经进院子了。” “谢旅长,我们一同下楼去吧!”罗卓英话锋一转便站了起来。 何欣怡是副委员长的大夫人、本身又家喻户晓的风头人物,一个战区司令长官下楼迎接并不屈尊。 快步的走下了两层楼梯,何欣怡一行已经来到楼梯口了,隔着好几步罗卓英就用粤语朗声道:“何副主任,自淞沪前线一别,我对你已经是将近八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了!今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