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说,都过去了。 是啊,因为,他明明早就知道。 他知道,她跟人打了个赌,把他推出去。 她跟人打了个赌,所以那个时候忽然对他不闻不问。 她记得,那个时候面对她的避而不见,贺南初站在楼下,垂着眼睛问她:“我做错事了吗?” “……没有。” 贺南初的声音很低:“所以是,你烦我了是吗?” 陶染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死死咬着唇说:“也没有。” 她的心第一次那样慌乱。 可这样难过的神情,看在贺南初的眼里,是她不想伤害自己的隐忍。 “你不喜欢我没事,我可以等。” 他在黑沉沉的夜色里,面目表情地接着说:“但是你要是觉得我妨碍了你的正常生活,那我滚蛋。” …… 陶染垂着头,一声不响地整理着他的行李箱。 把他的剃须刀、牙具拿出来,放在身边的小凳子上。 一件件把他的衣服拿出来,起身叠到床上。 她仔仔细细地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想靠这样表达她的抱歉。 她会好好对他的。 “九九,不用收这么仔细,扔那就行,”贺南初发现陶染的一丝不苟,转身胳膊搭在椅背上说:“我一大老爷们,没那么娇气。” “嗯,”陶染没有抬头,只是依旧仔细地分拣着行李箱的日用品:“你现在有对象了,得要有有对象的样子,就要整整齐齐。” 听到这话,贺南初愉悦地笑出声:“行,明天我就穿着今天这身去我妹那里一趟。” “嗯?”陶染疑惑地抬头。 贺南初继续说:“你不知道,我妹夫前两天还气我没有对象。他对象可不会做衣服,懒得不行。” “……”陶染弯了弯唇。 贺南初又盯着陶染看了会,能察觉出她今晚的沉默和低落,却找不到源头。 他盯了陶染一会,转回身:“我尽快忙完。忙完,有东西奖励你。” “好。”陶染温声答应。 贺南初的行李箱装得不多,几件衣服和一些文件,还有日用品。 陶染很快就收拾完。 仔仔细细检查了遍有没有遗落,目光扫到隐藏的夹层。 好像夹着个什么东西。 她伸手把那个卡片抽出来。 看清卡面后,隐忍一晚的她,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掉着泪珠。 这微小的啜泣声,吸引了贺南初的注意力。 他放下文件,推了把桌子立马站起来:“这是怎么了。” 陶染看着卡片,觉得无以复加的难过。 那里,怎么会是,她的照片。 一张,在落雪的伦敦,她收到玫瑰花的那个圣诞节,无意识地看向路边的照片。 尽管推断出,分手后,他曾经去过伦敦。 可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心头还是难以言喻的难过。 “你是,出差会一直带着我照片吗?”陶染沙哑着声音问。 贺南初愣了下,像是没想到她会翻出这个,也没想到她会因此掉眼泪。 他在背后揽住她,开玩笑哄她:“你看这伦敦的街头多美。” 就好像,他只是为了时刻能看到伦敦的雪景。 可陶染不是小孩子。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那张老照片上。 贺南初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照片,宝贝地说:“怎么哭了,你看你把我雪景都弄湿了。” 于是,被抽走照片后的下一刻,她的眼泪垂直地砸在他的胳膊上。 暗红的衬衫被染成深深的红。 贺南初身子颤了下,把头凑到她耳边,低声哄:“你这是怎么了?嫌我拍的不好看吗?” “很好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