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弯腰把人往肩膀上拉,扣着大腿直起身子,大步朝着楼下走。 不抱,背总行了吧?都生病了偶像包袱还那么重。 好在上课铃响,校园已空,倒是没什么人看见。 苏敛勾着人脖子,贴在宽阔的后背上,头垂上肩膀,抿唇不语。 这两天尽往医院跑了,前两天池妄被割伤来了趟,今天又来,最近大概是水逆。 苏敛脸色苍白的靠在医院的座椅里,看着人忙来忙去的挂号交钱。 问诊完毕,测体温:392 ℃ 查完病毒感染,打了支退烧针,池妄拎着大堆药,又把人送回了宿舍。 苏敛昏昏沉沉地躺进被子,浑身酸软,有气无力。 再张口,连带嗓子都变得有些哑:药给我,吃完我再睡会儿。 池妄烧了壶水,看药袋里有包冲剂,又兑上水,两个杯子来回倒着降下温度,才把药递过去。 他扶着人后脖颈,声音很轻:可能有点儿苦,闭眼就喝了。 苏敛把胶囊扔进嘴里,混着冲剂,头仰,喝了个干净。 动作干脆利落,毫无犹豫。 正在剥糖的池妄: 好生猛,怎么跟别人生病不样,这人都不会撒娇的么? 不苦么? 还行。 大概是嘴硬,池妄低低笑了下,把糖塞进他嘴里:那就吃点儿甜的。 苏敛顿了下,舌尖抵住那颗硬糖慢慢化开,感觉整个嘴里都是股橙子的甜味儿。 这人不管是十七还是二十,哄人都是这招。 甜吧?池妄含笑看他,坐等表扬,刚拿药的时候顺道买的,没太多选择,凑合下。 糖在嘴里滚了圈,苏敛含糊不清说:甜死了。 声音很轻,带着点儿傲娇的嫌弃,像个假装高冷的小孩儿,就很可爱。 池妄又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那苏敛小朋友就好好躺着,乖乖别动,我去帮你弄条毛巾物理降温。 不用,我再睡会儿就行。苏敛没太当回事儿,随手脱了外套扔到边。 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看人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眼皮越发地重。 头痛欲裂,昏昏沉沉间,脑袋歪,又重新睡了回去。 池妄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看见人已经闭上了眼,呼吸清浅。 他动作很轻地掀开额前的碎发,把半湿的毛巾搭上发烫的额头,缓慢擦拭。 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感觉温度终于稍微下去了点儿。 池妄侧坐在上铺的小床上,双腿悬空,盯着人的睡脸出神。 这人平时就清清冷冷的,连生个病都不肯服软,发着高烧还这么倔,也不知道在倔强个什么劲儿。 正感叹着,突然撑在床边的手指被人抓住,手心被指尖很轻地勾了下,然后拉了过去。 池妄垂眼,白皙细长的指节缠住了自己的手指,生怕人跑似的,越抓越紧。 那瞬间,跳动的心脏好像也随着手掌的力度起收紧。 池妄没敢动,浑身绷紧,僵在原地。 接着,听见床上传来很轻的声呢喃,这回他听得格外清楚。 苏敛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儿感冒的鼻音:池哥,我头疼。 第19章 Chapter 19 砰砰,砰砰。 池妄觉得房间里很是吵闹,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轰鸣,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他弯曲起手指,回握过去,发现苏敛的手比自己小了一圈,正正好攥紧在手心。 很细很白,掌心处有一层很淡的薄茧,但还是很软。 心跳加速,越发得快。 等等,刚刚苏敛叫什么来着。 池哥,好像从来没这样叫过。 苏敛永远都是连名带姓的一声池妄,表情冷漠,波澜不惊,毫无感情。 但这次不一样,明显带上了一点儿依赖的情绪,像是在低声示弱撒娇。 无端的,池妄想起上周送人回家的那个晚上,苏敛也是带着这样很轻的尾音叫哥。 当时没听见姓氏,以为是在叫别人,但这次听得格外清楚,他确信没有听错。 姓池的人并不多,苏敛认识的男的估计除了池边海,也就自己一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