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就跟在豫王妃后头, 东瞧瞧、西看看, 仿佛初来一般。 “别看了,就是个和尚窝, 也没什么有意思的。”李贺辰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宁竹衣回头一瞥,就瞧见他领着几个侍卫,悠悠踏上阶来。 她嘟囔道:“在佛祖跟前还敢说这种话,你胆子可真大。” 李贺辰正想说话,目光一落,忽然发现了什么, 问:“衣衣,你这手……怎么回事?” 宁竹衣愣了下,连忙将烫伤的手藏向后背:“没什么。” 她先前为李贺辰下厨房,笨手笨脚的,将手指给烫伤了,留下了一片难看的红印子。虽然上了药膏,但那伤还是很明显。 李贺辰皱眉,向她伸出手来:“把手给我看看。” “真没什么。”宁竹衣很不乐意。她把手缩进袖子里,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豫王妃的步伐,又催道:“世子还不快点儿?小心一会儿跟丢了!” 一行人进了望云寺,由方丈领着,向着大雄宝殿去了。 大佛宝相庄严,眉目慈蔼。屋檐下,经幡幢幢,梵音缭绕。宁竹衣跟着豫王妃,在蒲团上手持清香,闭目默念佛号。 宁竹衣自认是个俗人,在佛前许的愿也都是寻常人爱许的那几个,什么父母身子康健,阖家长命百岁,诸事顺顺利利,绝不要有倒霉之事。 她闭目许愿时,总觉得有人在瞧自己。待她睁眼一看,却只见得李贺辰虔诚地闭着眼,不知道在许什么愿。 豫王妃虔诚,将如来、观世音、弥勒、地藏都拜了一遍。好不容易,宁竹衣才得了空,和李燕婉一道在一棵杏树边坐下歇脚。 寺庙清静,杏树对面,有个小沙弥在扫地。扫帚刷刷扫起一片落叶,声音如山风似的。 “竹衣妹妹,听闻这望云寺极为灵验,方才我一气儿许了好多愿呢,也不知道佛祖会不会怪我贪心?”李燕婉望着杏树的绿枝,语气轻柔。 “佛祖无所不能,怎么会嫌姐姐贪心?”宁竹衣不当回事,“我也许了很多心愿呢,方才我向佛祖求了阖家……” “嘘——”李燕婉却竖起手指,笑着打断她的话:“佛前的心愿是不能说出来的,要是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宁竹衣愣了下,立刻拿手捂住了嘴,懊悔道:“还有这种讲究?哎……我怎么就嘴这么快?” 要是原本能灵验的心愿不灵验了,岂不是亏大了! 正说着,二人的前方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嗓音:“姐姐,我也有些累了,我能坐你旁边吗?” 宁竹衣一抬头,就瞧见李贺辰的身影。 他穿一袭紫袍,衣摆上绣满银色云堆。发冠高束,颔带上垂落碧色的玉珠。 一瞧见李贺辰来了,李燕婉便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她站起来,忧愁道:“阿辰,我才想起来,母妃唤我过去说话呢。可这位置又难得,方才有两三个香客都想坐。你能不能先帮我坐着,留留位置?” 李贺辰愣了下,轻笑一声,答应了:“姐姐要我帮忙,我岂敢不从?” 李燕婉点了点头,冲宁竹衣道:“竹衣妹妹,我去去就来。” 一转眼,这绿枝繁茂的杏树边,就只剩下了宁竹衣与李贺辰二人。 宁竹衣打量着周遭空荡荡的佛寺庭院,纳闷道:“当真有香客想坐这个位置吗?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瞧见其他香客进来呢。” 李贺辰瞥她一眼,淡淡道:“谁知道呢。姐姐说有,那就是有了。”顿一顿,他将声音放严肃了些,问:“衣衣,你的手是怎么烫伤的?” 宁竹衣愣了下,赶忙将手往袖子里缩。 但下一刻,李贺辰却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扯了出来,然后嘟囔道:“别藏了。方才你上香的时候,我都瞧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