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汤锦兰便前往太皇太后宫中侍奉了。 “谢过太皇太后娘娘的恩典。”松鹤斋中,宁竹衣与李贺辰一同向太皇太后行礼。 太皇太后坐在窗前,仍在慢悠悠包着银纸。见他们二人来道谢,她便笑道:“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倒是你们,手脚快点。” 这句“手脚快点”,催得宁竹衣面色讪讪。 她知道太皇太后在说什么:八成是又在叫他们赶紧成亲了。 汤锦兰立在太皇太后身侧,笑吟吟道:“娘娘不必忧心,我看宁大小姐和世子感情甚好,料想他们自己都等不及了。” 闻言,宁竹衣窘迫地抬头:“你,你怎么这样说呢?” 汤锦兰替太后递过茶水,面露深意,道:“当初我与世子走得近了些,宁大小姐便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这副模样,可不是感情好着呢?” 闻言,太皇太后也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李贺辰也淡淡地笑了起来,仿佛很是赞同汤锦兰的话似的。独独宁竹衣,脸红得不成模样,窘迫得要钻进地里去。 等汤锦兰道过了谢,分别给了二人赠礼,宁竹衣与李贺辰才走出了松鹤斋。 夏日正盛,绿树青影徘徊在眼前。宁竹衣跟着李贺辰一道穿过回廊,脖颈上闷出了浅浅薄汗。她热得不适,忍不住拿袖口扇起了风。 袖口只能扇起小小热风,到底无法解暑。就在她烦热之时,一旁的李贺辰忽然抽出折扇,哗得展开,大力地摇了起来。 阵阵凉风送来,宁竹衣顿时舒坦不少,笑说:“再扇得快点。” 李贺辰嘁了一声:“自己不会扇?”但他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扇得力气更大了。 有风送至面颊,宁竹衣心上的烦热总算被吹散了。她听着冗长的蝉鸣,朝着豫王府众人所居的沧浪台行去。 路上,她瞥着李贺辰面无表情给她扇扇子的模样,忽的想起了汤锦兰曾问过的问题。 “你对豫王世子,是否有意?” 彼时,汤锦兰为了激怒她,故而十分挑衅地询问此事。可如今尘埃落定,她回想起来,却觉得心头又烦乱起来,如有一根船桨,搅乱了满池波澜。 她对李贺辰,是否有意呢? 依照汤锦兰所说,她是对李贺辰有意的。若不然,她怎会因为旁人欲嫁李贺辰而大发雷霆,又怎会毫无芥蒂地幻想自己与李贺辰生育儿女? 如果她真的对李贺辰有意…… 莫非,在这来京后的半年光阴里,她不知不觉便对李贺辰动了心了? “衣衣,有这么热吗?你的脸红成什么样了?”李贺辰的声音从旁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的脸有这么红?”她微惊一下,连忙伸手去摸面颊,发现脸孔果真热烫得可以。 “是天太热了!”宁竹衣连忙辩驳起来。顿一顿,她又手忙脚乱地岔开话题:“对了,这一回要多多感谢一剑破天大侠和一剑破地大侠,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行宫里京城那么远,他们竟当晚就到了。” 这一回,轮到李贺辰表情僵硬了。 “他们……他们恰好在行宫附近。”他解释道。 “对了,我此前怎么没听说过一剑破天大侠还有个兄弟?”宁竹衣故作好奇地问,“他们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一剑破地大侠又为何容貌丑陋?他的脸怎么了?” 李贺辰表情古怪地答:“他们……他们确实是兄弟……破天是兄长,破地是弟弟,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身形相似……破地被魔教人抓走,严刑拷打,所以毁了相貌……” “原来如此啊!”宁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