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阴谋得逞,池宴笑得山崩海啸,肩胛都在耸动。 笑过之后,他就看到这样一双眼睛——眼皮粉红,睫毛上沾了水汽。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委屈又倔强。 这幅模样就更有意思了。 池宴笑得更大声。 第7章 你害死你爸妈,还想害死谁…… 一晃,七月初。 临江市告别终日阴雨,天空开始出现盛大又不可阻挡太阳,巍峨坚硬的钢铁森林蛰伏在腾腾热气里,像是一只耷拉耳朵的巨大怪兽。 漂泊在太平洋上的衣服到了,那些高定有的年纪悠久,其价值完全可以放进艺术馆展览,又受布料和当时的工艺限制,对保存环境要求极为苛刻。 林稚晚也不喜欢社交,索性一直窝在吾悅江澜设计整理衣帽间,也算是避暑。 自那天后,池宴没有再来。 林稚晚也没有去找。 两人的关系很微妙,宛如一株春雨过后的竹子,长势喜人,却在某一瞬间被拦腰折断。 可仔细想想,貌似冷漠疏离才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倒是娄黛总会找来。 吾悦江澜是新开发的江景别墅,由于开发商打造“精英阶层”的营销理念,楼盘一开售就有不少临江市的名媛少爷趋之若鹜。 娄黛就是其中之一。 每天下午三点,娄黛会准时提着下午茶出现在1007的门口。 刚开始,对于家里有外人来,林稚晚很不自在,可娄黛这姑娘五行却眼力见,在“专柜战役”后还将林稚晚当成好姐妹对待,一见面就黏黏糊糊,自来熟的不得了。 打不过就加入,林稚晚已经习以为常,并且能自觉给娄黛留门。 “真奇怪,”娄黛一进门就嘟囔了句:“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见到池宴啊?” 这话没头没尾,林稚晚有点儿心虚,故作疑惑道:“啊?” 娄黛解释:“买这栋宅子时中介说了,池宴也住在这小区,还是我附近呢。” “……”林稚晚:“中介这都能随便说吗?” 娄黛傻里傻气对的,听不出林稚晚语气里的试探,径直坐到沙发上开始拆下午茶,“是呀,那时池宴可是吾悦江澜的活招牌,有好多姑娘都是冲着池宴买的这块地方。” “……” 不至于吧? 不过倒也不难理解。 池宴一直就不是低调的类型,爷爷是高官,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自己又玩赛车,哪一项单拎出来都足够令人遐想。 更何况长了一双琥珀色的含情眼,再配上薄唇,天时地利人和地将痞坏浪荡又矜贵演绎尽了。 确实会让很多姑娘从情窦初开惦记到二十五六岁。 林稚晚挪动一件缀满钻石的上世纪海盗爷执掌cd时的高定礼服,含糊应付娄黛:“可能是他不喜欢住在这里吧。” “也是,”娄黛点了点头,毕竟他们这群人,都不会只有一套房产,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怎么看你家后面停着的游艇也有点儿像池宴那个。” 林稚晚:“?” 这游艇是国外一家大公司生产的,刚到临江市,还是竞价拍卖的,最后成交价几个亿,这事儿豪门小姐们都清楚的很。 只不过池宴拍下游艇后,就远赴美国开拓市场,这两年除了他的表弟曲思远用它开过一场party,一直都处于闲置状态。 林稚晚也想知道,这么大个玩意放在港口养护不好吗,非要停在家后门。 她就当没听到,推着挂衣模特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礼服,往电梯方向走,想要给它放进三楼衣帽间。 被这堆礼服搞的,家里现在很乱,一楼会客厅放了一些,三楼主卧也全部被侵占了。 娄黛就随口一说,也不打算深究其中原由。 毕竟,当初林稚可晚是人尽皆知的小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得很,跟池宴比起来,一个柔成水仙成烟,一个烈似火,游戏人间。 这俩人能扯上关系,她第一个不信。 见林稚晚推着模特进电梯,她赶紧上去帮忙,把繁复的裙摆都塞进电梯里。 林稚晚温和而礼貌:“谢谢。” “你跟我说什么谢呀,”娄黛自来熟,又问:“八号的ella杂志慈善晚宴你去吗?” 这种杂志举办的慈善晚宴,除了邀请明星博流量外,也会邀请一些设计师以及对时尚有贡献的豪门名媛。 这个贡献具体就指,在时尚方面——订购高定礼服高定珠宝花了多少钱。 临江市这群名媛,娄黛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