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宠爱里长大的小姑娘,哭声永远能有效地获得怜爱和心软。 可今天的池宴并不吃这套,看着她哭,揉了揉肩膀,坐回沙发上,自顾自玩手机。 陈依依瞟了眼他,愈发委屈,哭得更大声了。 池宴摸出耳机,连好蓝牙,戴上。 林稚晚:“……” 她哪里经历过这个场面,看看陈依依,又看看池宴。 到底还是怕陈依依哭坏身体,林稚晚双手捏着裙摆,自我建设了一下,才站起身,给她拉起来:“依依,别理池宴,我们去外面走走。” 林稚晚声音柔柔的,陈依依一时间忘了哭,偷偷瞟了眼池宴,意识到再这么哭下去也没用,闷闷地“嗯”了声。 这间宅子的庭院很大,东侧有一个大游泳池,院内都是草坪。 两人在草坪是上缓缓步行,林稚晚顺便给池宴的助理打电话,让他给人送回去。 “晚晚姐,我哥太坏了,”陈依依抽搭着:“他自己都背着家里谈恋爱,为什么还管我呢?” 坏么? 林稚晚还记得,她跟着林文和搬到临江市之后,林钦找了过来。 都是父亲的孩子,更何况林钦跟着妈妈离开的时候还小,并没有多少主观意愿,没有不接纳的理由。 那会儿林稚晚还小,刚刚失去了妈妈,但在心里以为“哥哥”是个很美好的词汇,对林钦并没有什么抵触。 有一次林钦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她好奇地凑过去。 不知道哪来的野猫,扑到了林钦养的鸟。 林稚晚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出去救救那只鸟。 林钦却冷冷地拨开她的手,声音阴森:“为什么要救?不好看么。” 林稚晚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愣愣地看着他,却被他扳正了身体朝向那只野猫,少年有力的手臂按着她的肩膀。 八岁的林稚晚,目睹了野猫杀死一只鸟的全过程。 “其实池宴对你很好的,”林稚晚出声,声音柔柔的:“你哭的时候,他一直在换音乐。” 大概是心烦。 陈依依愣了一下,保有小姑娘不低头的傲娇,哼了声:“他大概是觉得我吵到他了。” 林稚晚:“……” 她还掂量再说些什么安慰她,陈依依就已经满血复活,话题换的飞快:“晚晚姐,月末我生日,你来么?” 一想到是社交的场合,还会站在池宴家人面前,林稚晚不自觉后背一僵。 一辆车子缓缓驶来,陈琦下车,朝林稚晚微微颔首:“林小姐。” 林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林稚晚松了口气,招呼陈依依道:“这是你哥的助理,先送你回家。” “可是,许燃的事……” “我再提提。” “谢谢晚晚姐!”陈依依退后两步,朝林稚晚比了个大大的爱心:“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哒哒哒地走到车子那里,忽地脚步一顿,猛然转身,又哒哒哒地跑回来,凑到林稚晚跟前。 ! 林稚晚吓了一跳。 “林稚晚,”陈依依皱眉,自顾自嘟囔了句:“林稚晚。” 林稚晚:“啊?” “我好像很久之前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哎,”陈依依挠挠头:“看脸也觉得熟悉。” 只是,应该是太久之前的记忆,她都记不太清楚。 元气满满的小姑娘永远奇奇怪怪,林稚晚被她挠头的动作逗笑了:“我是大众脸,记错了很正常,快回去吧。” 陈依依又看了林稚晚两眼,又挠了挠头,走了。 今天照旧很热,大雨过后,热得像蒸笼。 她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送走了?”池宴还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 林稚晚点了点头:“真的不帮忙么?” 池宴偏头摘掉耳机,语气冷峻:“不帮。” 林稚晚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他的家事,怎么能轮得到她来插手。 她闷闷地“嗯”了声,不再说话。 本以为这位哥哥能多沉浸在与妹妹关系不良的悲痛里,然而池宴将情绪管理到极致,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 忽的,歪头。 “林稚晚,不置气了?” 这声音很低,有点儿撩拨意味,给人看穿了似的。 林稚晚猛然清醒。 这人是要跟他算总账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