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却被这眼神弄得心烦意乱。 “没有——” 他嘴角勾了下,宣判。 曲思远松了口气。 “那宴哥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又有人打趣:“我们帮忙寻摸寻摸。” “咱们现在在场的姑娘也看看有没有机会啊。” 众人起哄。 在熏熏然的气氛里,大家伙的暧昧气焰达到顶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池宴的坐姿也有点儿歪了。 他平时坐着就松松垮垮不修边幅,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得到。 可隔着衣服面料,两人腿抵着腿,热量互相传递。 从前,他闭口不提择偶标准这回事儿,今天却来了兴致。 酒杯里的啤酒往外冒着泡泡,他盯着那点儿扩散碎掉的啤酒花,他耷拉着眼皮,语气慵懒且荡漾:“天真、可爱。” 这条件不难找,包间里都能一抓一大把,姑娘们都开始跃跃欲试。 “还有么?”有人问。 池宴这会儿借着一点酒劲儿,偏头扫了林稚晚一眼。 她垂着眼睛,手指扣着沙发皮,看样子也不太好过。 就他妈互相折磨吧,这日子爱过不过。 池宴生长在一个完整且有/爱 /的/家/庭,换句话说,他亲情富裕,友情也够圆满,他在林稚晚身上,只想要爱情。 然而成熟的人格,爱人先爱己,如果在一场爱情里,让他过分失去自我,让他患得患失且感觉到不舒服,他会选择快速结束这段感情。 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但林稚晚不是,她是埋在废墟里的玫瑰,她是藏在魔鬼羽翼下的天使,是破碎且需要拯救的灵魂。 她从池宴身上想要的,不止是爱情,还有救赎。 池宴坚持了九十九步,一而再再而三,功败垂成。 “还有啊,”他声音变得有点儿哑,缭乱地光线使他面容变得晦涩,他说:“要主动的,勇敢的。” “不过也不用太主动,太勇敢。” 至少,他迈出九十九步,她得敢往前走一步。 这话说得晦涩、模棱两可。 包间里姑娘左看看又看看,想挑出符合标准的是谁,同时也在想,后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喜欢床下温柔贤惠,床上浪的? 大家面面相觑。 只有林稚晚明白了,越明白心里就越乱,指甲戳着牛皮沙发,差点儿给抠出一个窟窿。 * 夜色阑珊,秋风瑟瑟。 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状态微醺,如鸟兽归林四散。 池宴喝了酒,不能开车,也不想坐出租,直接跟曲思远宿在楼上了。 他没管林稚晚,大有一副随便了的意思。 林稚晚站在路边儿叫了网约车回去的。 回到家里,刚好看到安米发来的消息。 【姐,我有话直说了哈,我觉得你今天做的不太好】 【池宴哥是来接你的,你怎么能把我推上车呢,你们要瞒着思远哥,也有别的方法,这么做实在是不妥】 【我坐车的一路,池宴哥恨不得给我扔下去】 【你这么做太!伤!人!心!了!!!】 一个二十岁刚出头小姑娘都明白的道理,林稚晚居然是手快于脑子。 她心烦意乱,手机一扔,给自己埋在被子里。 就像是池宴说的,她像个遇到危险遇到困难只会把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 很快又出现一个声音,林稚晚啊林稚晚,池宴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呢,你只需要勇敢一次,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