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像是充了气的气球,鼓住一口勇气。 她掀开被子,到酒柜旁边儿开了一瓶红酒,用喝啤酒的方式对瓶吹了半瓶。 胃里火辣辣地烧起来,手脚也热起来,连同胆子也一起变大 她拎起包包,突然决定轻装上阵,把电脑平板文件一股脑倒在桌子上。 转念一想,今天去了今晚可能就回不来了,明天还得工作,又把东西塞回去。 她摇摇晃晃往外走,又想,池宴住曲思远那儿,万一见不到人他怎么办? 万一曲思远也在怎么办,万一池宴不见她怎么办。 她什么也没准备好,像是莽夫,连武器还没准备,就要上路了。 林稚晚在玄幻处换鞋,酒精麻痹大脑,又激动又紧张,手在抖,鞋带都系不上。 “叮——” 门铃急促地响起。 已是深夜,酒精令她安全意识直线下降,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开门。 外面是同样酒气深重的池宴。 两人无声对峙。 “林稚晚,”池宴给她逼至墙角,他眼神凌冽,可酒精令他的语气温柔起来: “你三天没理我。” 林稚晚处于巨大的懵懂里,肩膀上的包包滑落,电子设备和地面接触,发出声响。 她眼眶也红,大抵是一种未曾被抛弃的激动,在只有一方空间可以喘息的间隙,她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 池宴都说不清的为什么来了,所以就当来算账吧。 把这些年都清理一下。 他眸色暗淡了下,抬起手臂,撑在墙上,给她圈在一方天地里。 “你三天没理我,七天没见面,你知道么?”他细数她的罪过:“今天是你主动说可以一起吃饭的,我他妈等了你一个小时。” 他怒起来,眼眶通红,琥珀色的眸子里不太明朗的情绪翻涌。 林稚晚不敢看他。 “心虚了?”池宴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四目相对:“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就凭……” 我喜欢你么。 这话他没说,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算了,”他苦笑了声:“就当是跟狗浪费时间了。” 林稚晚被他看着,同时也看着他,一眨眼,两行泪水滚在面颊。 “对不起。” 她小声呢喃。 她哭起来也顶好看,跟训练过似的,大颗眼泪滚滚滑出眼眶,眼眶红一圈儿,没一会儿,脸上一行泪。 池宴心烦意乱。 哭哭哭,就他妈会哭。 知道自己哭起来惹人心疼,遇到事情先哭。 妈的,池宴怨自己没骨气,抵挡不来她的眼泪。 “现在知道哭了?”池宴语气嘲弄,下一秒又不自觉心疼她,语气开始收敛、贴近温柔:“你要是真感觉不对,那你就不应该把安米推过来,你该跟我上车,然后抱抱我。” 全临江都知道他在追她了,怎么唯独曲思远不能知道。 就当是上追求者的车,这是件多么毁人清誉的事儿么? 池宴胸上里愤懑,不满,甚至有从没体验过的委屈。 他这样的人,从来不用受委屈,却在林稚晚这里体会遍了。 偏偏自己对着的是个木偶,没有情绪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来一次,发疯之后,更像是一个傻逼。 他撑着的手臂放下,往后退了一步,松开林稚晚。 并且觉得,自己近十年的执念,也该松松了。 他不是佛祖,他渡不了人。 然而,下一秒,腰间却传来温柔的触感。 林稚晚抱住了他,头顶类似小狗般亲昵,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是如他刚才描绘,继续白天没有完成的仪式。 她带着很浓重的鼻音,一遍又一遍说:“抱抱。” 抱抱。 抱抱。 抱抱。 霎时间,池宴大脑过电,一片空白。 待清醒,才发现,他的手臂早就不听使唤,回应了这个拥抱。 第40章 我也很在乎池宴呀 池宴的衣襟外套上沾着凉气, 可身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