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向肩膀上多出的浅栗色圆脑袋,呼吸都放缓了,生怕吵醒熟睡中的某人。 才这么会儿时间,他就已经睡得很熟了,还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脑袋在他肩膀上磨蹭了两下,继而往他脖颈的位置靠得更近。 呼吸向夏天的风一样扫过他的肌肤,又暖又痒,还有种过电的感觉,带着酥麻。司机忽然踩了下急刹,季辞头往下栽去,郁时衍及时扶住他的额头,让他稳稳的靠在自己的肩上,并对司机道:李叔,开稳一点。 司机李叔回头看了眼后面的情况,放轻声音说:好的少爷。 季辞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跟在床上睡的一样,就是醒来看到他枕在郁学长的肩膀上,他不淡定了。 再仔细一感受,发现郁学长的手还搂着他的腰。 季辞全身顿时一麻,微微绷紧,眼珠子慌乱的左右看了看,通过窗外的景色,他知道他们已经到学校门口了,可能是因为他在睡觉的原因,车停在了路边。 完蛋了! 他怎么睡着了啊! 学长也不叫醒他,还搂着他腰,这几个意思? 求问,现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他该如何自然的醒来才不社死? 就在季辞左思右想怎么完美化解窘境时,头顶上落下一声低低磁磁的嗓音,醒了? 季辞: 得,该社死还是得社死! 季辞假装迷迷糊糊的唔了声,通过伸懒腰的方式,把学长搂他腰的手挣开,然后自然的往旁边移,装傻的出声道:这是哪啊?我怎么睡着了?学长,你怎么不叫醒我? 郁时衍看他睡出印子的白皙小脸,笑着道:在学校门口,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我睡了很久吗?季辞掏出手机看时间。 郁时衍道:还好,刚到没多久。 的确才到十来分钟,时间还早,季辞放松的呼了一口气,幸好没枕太久,不然他又欠学长人情了。 学长,我一直枕着你肩膀吗?我给你揉一下吧。季辞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刚要捏,郁时衍握住他的手,不用,也没枕太久,不酸。 哦,那就好,不然我又对不起你了。季辞不好意思的笑笑,余光瞥着郁学长还握着他手的爪子,心里焦躁不安:学长怎么还不放开他啊,干嘛一直握着他的手,虽然十一月已经入秋,但今天可是大太阳,他这样不热吗! 别不好意思,这点小事没什么的,还睡吗?不睡我们就回去了。郁时衍仿佛还不知道他握着季辞的手,依然没放的意思。 季辞忍不住了,嘴上说着:不睡了,我们回去吧。手上刷地抽了回来,去开他那边的门。 郁时衍掌心落空,神情有些遗憾。 两人分别从两边下车,再一起进学校,独属于运动会的音乐持续不停的响着,缓解了些许他们之间诡异的安静。 沉默的朝操场走,要分开时,季辞叫住郁时衍,高大的少年回头,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嗯? 季辞心跳过快的从校服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到郁时衍掌心里,快速说道:学长,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话落,他转头跑向他们班的阵地。 白蓝相间的运动服穿在他纤薄的躯体上,显得空空荡荡,透出几分令人疼惜的脆弱感,但更多的是朝气青春,阳光追逐在他身后,将他小小的身体映得亮堂,亦把郁时衍的心暖热。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静静的躺着一颗话梅糖。 轻笑自唇间溢出,郁时衍收拢手掌,把糖珍惜的放进裤兜里,就这样,单手插着兜,脚步轻快的远去。 次日,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飘起小雨点,学生们暗自高兴,幻想着能休息一天,然后运动会顺延一天。 可惜,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教导主任在台子上用话筒道:喂喂喂,喂喂喂。 试了几下话筒,主任续道:各位同学,先安静听我说几句话,今天天气不好,有点打小雨点,但我相信同学们的热情、同学们的运动精神是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的!所以很多同学在说的取消今天运动会是假的,是谣言,我们的运动会继续进行,当然,如果雨下大了,我会另做通知。 瞬间,操场上的各班同学全部发出喝倒彩的嘘声,主任全当没听到,离开话筒台,去别的地方了。 如此,学生们只能该怎样还怎样。 到十点钟,季辞的长跑快要开始了,他过去领号码袖章,顾文溪帮他别上,然后他就在一边开始做热身运动。 雨,依然在下,虽然很小,但却不容人忽视,淋久了,头发上挂满了水珠,露出的胳膊亦是,风一吹,略凉。 顾文溪举着伞帮他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