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如大家联合起来,待会在作诗时压他一筹,根据厉尚恩所言,这楚辞根本不擅长作诗。 待酉时正,内外帘考官们才姗姗来迟。外帘官中一个周姓官员连看了楚辞好几眼,他原本以为看不到此人的文章了,却不想他竟然拔得头筹,成为了解元郎,可见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大家坐定之后,便由楚辞带头站起来,领着其他学子们齐唱《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古人认为鹿看见了好吃的东西时,就会“呦呦”地叫起来,招呼同伴过去一同享用,这是能够分享的美德。之所以要举办鹿鸣宴,正是考官们想要对举子们表达礼贤下士的感觉,意思是,以后咱们就快成为同僚了,有好处我分给你一半,你也要记得分给我呀。 唱完之后,举子们齐齐举杯,敬考官们。考官们也举杯相迎,很是给面子。 酒宴进行到一半之时,大家开始作诗。 厉尚恩率先站起来说:“听闻解元郎最擅诗词,不如就由解元郎来赋诗一首,为我等做个榜样吧。” 他等着楚辞站起来说不擅长,然后他们就可以一直作诗打他脸了。 鹿鸣宴上作诗乃是惯例,楚辞又怎么会不准备好呢?他从容地站起来,说道:“承蒙各位不弃,最擅诗词这句话我是不敢认的,还请各位切勿听信了坊间传言,以讹传讹才是。但今日大家兴之所至,我若是不赋诗一首,是为不尊敬。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一首吧。” 在场之人被解元郎谦虚的姿态打动了,一首诗后,虽然只是中上,但大家仍然齐声叫好。 厉尚恩脑中只回荡着四个字,坊间传言?去他么的坊间传言! 等终于轮到厉尚恩作诗之时,他胸有成竹的站起来,正要开口,楚辞却又微带点羞涩站了起来。厉尚恩不知为何,脑中突然警铃大作。 “刚才厉兄力推我写的诗好,投桃报李,我也想为厉兄做点事,不知座师可应允?” “哦,你要为他做什么?” “学生不才,最近新学了一种字体,我想用这种字体,将厉兄的大作抄下来,供大家欣赏。” “妙哉,亚魁题诗,解元郎亲自为他誊录,传出去也是一件风雅的事。我怎能不允呢?” 果然,厉尚恩突然有点生无可恋之感,他转头看看国子监的其他人,只见他们各个若无其事,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死气沉沉地将这首诗念完,不知情的人听了他的声音,估计会以为他不是亚魁,而是落榜选手。 “好好好,好字呀!这种字体我以往从未见过,解元郎真是太谦虚了,竟说新学的。我瞧着倒像是写了数十年已久的。”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人们谬赞了,学生羞愧难当啊。” 没有人关注他做的诗怎么样,反而都去欣赏楚辞的字了。 厉尚恩坐下后,狠狠瞪着几个同窗,都是他们出的馊主意,害他丢脸至此。 人就是这样,一旦差距过于明显了,恨意反而会减少。厉尚恩被楚辞摆了几道之后,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反而将怨气投向了其他人。 第105章 为之计深远 鹿鸣宴后, 楚辞等新科举子又受到了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的接待。 知府大人看见楚辞时还有些不太自然, 毕竟楚辞去年刚被他缉拿入狱, 今年却又成为了他的座上宾。 但官府的人一贯长袖善舞,即使心存隔阂, 也能把气氛炒得热热的。楚辞倒是不以为意, 毕竟原主也不是受了他的冤枉, 而且科举舞弊乃大案, 他也只是尽了地方官的责任罢了。 而且,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 若是仗着这一点点的功绩便想要对从四品官员蹬鼻子上脸,那还嫩了点。 祝提学此时已从别的省赶了回来。他做为一省正提学, 自然也要去别的省做副主考官的。 席间, 他向大家分享了这么一个趣事, 说是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鲁东省的副主考, 那副主考拉着祝提学一顿长吁短叹。祝提学先不明白是什么事,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在批卷时, 一口咬定楚辞曾在鲁东省求过学,谁知道一问却根本没有, 弄得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大家都笑了起来, 自古有才之士,莫不被人高看一眼,如今就连科举大省, 鲁东省提学官都看好楚辞,可见其真是一个人才。 “莫提学,你教化当地学风有功,老夫敬你一杯。”祝提学先夸奖了楚辞一通,然后忽然举起杯子对甘州府提学莫怀古说道。 莫怀古立刻站了起来,双手举杯,说道:“大人这话,恕老夫不敢苟同。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