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典簿那里送来的账簿时,突然有人来找,说是汪祭酒有请。 楚辞放下账簿,单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这汪祭酒一找他就没好事。 果不其然,他一到汪祭酒的书房里,就看见顾司业已经坐在那,看见他来,顾司业还朝他笑了笑,态度看上去很是亲切。 “下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找下官是有何事相商?” “楚司业来啦,坐吧。今日找你前来,是想问一问你,关于季考之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汪祭酒说道。 “季考?”楚辞看了看汪祭酒,又看了看坐在一旁隐隐露出笑意的顾司业,心里直道不妙。 他就说这顾司业怎么将人撬走之后就没有后招了,原来后招是在这啊! 汪祭酒皱起了眉头:“怎么,楚司业还没准备好季考之事吗?国子监每三月一次大考,朝廷很是重视,提举学事司也会派人下来一同监考和阅卷,到时候学子们的情况都会被上报。楚司业可不要连累老夫吃了瓜落!” “请大人放心,到时候若是提学道的人怪罪下来,下官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大人担责。只是关于这季考一事,下官还有些疑问,想请大人解惑。” 在今日之前,楚辞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季考,对于它的一应事宜,根本一点都不清楚。 “什么事?” “这季考是安排在哪一日?考卷是由提学道出还是由我们自拟?考的一般都是哪方面的内容?还有,往年例题国子监内可有收集?”楚辞想知道的很多,但一时之间也只能挑重点去问。 汪祭酒听他问了这么多,不由纳闷:“难道楚司业从未听过季考一事?顾司业,老夫之前不是让你和楚司业多多交流吗?” 顾司业无辜地看着汪祭酒,解释道:“祭酒大人,下官也一直想和楚司业说这事。只是楚司业一直在忙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宜,根本无暇听下官讲话,非是下官不愿和他交流,实在是楚司业他贵人事忙啊!” 汪祭酒一听,就看向楚辞,说道:“楚司业,不是老夫说你。这事有轻重缓急,你怎能如此轻重不分呢?我知你是三元及第,才高八斗的状元郎。但于官场之事上,老夫建议你还是多多听从前辈的指教,莫要事事都任性妄为!老夫忠言逆耳,还望楚司业你不要见怪。” 楚辞知道,汪祭酒自第一次大朝之后,就一直对他心怀芥蒂,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他的错处,自然是不会给他留情面的。 “多谢大人的谆谆教导,楚辞必铭记于心。之前所提之问,还望大人能不吝赐教。” 汪祭酒见楚辞没有发怒,脸上也无一点窘迫之感,心里更觉忌惮。此人性格沉稳,宠辱不惊,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连他的一半都做不到。依楚辞目前在朝中的声望,恐怕再过不久,这祭酒之位他就要拱手让贤了。也许,让他在此处跌个跟头也不错?年轻人嘛,一帆风顺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汪祭酒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此事你还是多多请教一下顾司业吧,老夫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你们了。” 顾司业一脸担忧地看着汪祭酒:“祭酒大人,您可是咱们国子监的顶梁柱啊,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下官们就不多打扰了。” 楚辞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然后也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和顾司业一起往外走去。 第192章 样卷 “顾司业,刚刚楚某所提之问,不知你可否为我解答一二?”楚辞问道。 顾司业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无关的话:“楚司业,你把人送到我那边去时,可想过今天?” “什么送人?” “哟?楚司业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为了排除异己,将外院的那些夫子全部送到内院来时,就没有想过我为何会全部接纳吗?枉你还是个聪明人。”顾司业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那是因为顾司业你心胸宽广之故,原来不是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