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今天去提学司干什么了?” 寇静略一思忖,说道:“必是为了季考一事吧?” “非常正确!而且这次是温太傅亲自过来说的,你知道吗?我之前曾经见过这位温太傅,就在文兴坊那边。”楚辞略兴奋地说道,他还以为遇见隐姓埋名高人的桥段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寇静想了想,说道:“就是小石潭那儿,还带着一个少年人的垂钓老者?” 楚辞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 寇静轻笑道:“你忘了吗?我初来京城之时,与你同寝一室,那时候天天夜里,你都会把京城之事一件件拿出来说给我听。” “啊?是吗?”楚辞干笑两声,“许我说过的话太多,我自己都忘记了。” “可是,怀槿对我说过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寇静用深邃的眼睛看着楚辞,说话的时候,眼中的情绪莫名,楚辞有些不敢深究。 “对了,除了季考一事,他必然还与你说了些其他的事吧?”寇静看出他的躲闪之意,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贴心地把话题转移了。 “嗯!”果然,楚辞又来劲了,把温太傅说的话大致都说了一遍,只除了温太傅戏言要为他做媒一事。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不告诉寇静会比较好。 寇静听了他接下祭孔一事后就说,这些年他跟随军营去了不少地方,也见识过各地祭孔的不同风俗,到时候可以说给楚辞听,让他能够多一条思路。 楚辞刚想问寇静行军之时怎么会关注祭孔一事,就猛然间想起,寇静在从军之前,曾是一名前途无量的举子。若不是脸上被人划了一刀,那年的金榜之上,必然也是有寇静一个名字的。他看着寇静侧脸上的疤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还记得当年害你的那群是什么人吗?”楚辞突然问道。 寇静有些讶异,但楚辞愿意了解他,他自然也不会有所隐瞒。“他们是一群山贼,专以拦截过路之人钱财为生。也是我,当时仗着自己有些身手,负隅顽抗,这才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这群人也太不地道了,山贼不是有个规矩,不抢书生举子的吗?为何你还会被他们拦住?”楚辞很是愤慨,他们知道自己害的是什么人吗? 而且,楚辞记得大魏朝是有这个规矩的。因为当时道路艰险,山贼草莽众多,很多弱质书生赶考之时横死他乡,导致那一年的科举人才寥落。所以朝廷下了狠命令,在全国范围内清剿贼寇,所犯之事无论大小,均以砍头之罪论处。之后,又在全国上下张贴告示,说若再有举子赶考途中遇害,犯案之人九族同罪,这才镇住了那些人。 “怀槿可知财帛动人心?我家境不错,当日赶考之时,父亲让我带了很多银票进京,生怕我会有所短缺。那些贼人不知何故,知道了这件事,前面的书生都放过了,单单只留下我与书童。我交出了一些银子之后,他们还不罢休,要搜我们的身。我堂堂七尺男儿,又自负跟着师傅学了点武艺,便跟他们动起手来……”寇静叹了口气,若是当时他把全部银票交出,说不定也就不会发生那事了。 楚辞也跟着叹了口气,说了句:“果然行事还需低调,你携带重金招摇过市,难怪引得他们注意了。” 寇静失笑,问道:“怀槿,你看我可是那等招摇之人?我当时也怕途中遭祸,和书童故意穿得破破烂烂的,谁知他们还是发现了。” “这就说不过去了啊,除非有人告密,不然为何他们会知道你携带重金呢?你是在何处遭的难?”楚辞觉出不对来,既然他已经伪装过了,那依着寇静缜密的心思,就不应该被人发现不妥才是,为什么那些山贼好像认定了他似的呢? 寇静被他这样一说,也感觉不太对劲:“我当时也是从五常府一路坐船到海平府的,后弃船上路,快出海平府时,在一处无人之境被他们拦截。” “海平府毗邻京城,有什么山贼如此大胆,敢在此处作乱呢?而且,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他们既然已经伤了你,为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