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需范大人在此忧心不已?” “叶大人是什么意思?”范御史一脸惊诧地看着叶正权,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本官的意思是,此事皇上心里有数,咱们做臣子的,只需静观其变即可,万不能失了规矩,反要挟起皇上来了。”叶正权冷笑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 “范大人别生气,本官也是就事论事罢了。此案犯人已经畏罪自杀,与其刨根问底,不如以逸待劳,此人一计不成必再生一计,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抓鳖,岂不比现在追问到底来得更好一些?” “叶大人说得正是,范御史一心为国,其情可嘉,但此事还是听从皇上安排,吾等静观其变即可。”左相一发声,范御史半点声音也没有了。 右相借着扭头的功夫扫了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左相说完,面色肃然,上前一步道:“皇上,眼下比起宫中之事,闽地那边的情况才更为严重。” “左相请说。” “前段时间温太傅前往闽地讲学,回来后对当地民生教化之多艰感触颇多。老臣听说之后,惊觉此事不同寻常,便派人前往闽地明查暗访,前两日,老臣派去的人手回来了,他将一路见闻悉数说给老臣听,老臣听后是夜不能寐呀。” “怎么?闽地情况很严重吗?”天和帝不解地问道,上次温太傅虽然也说了一些见闻,但似乎没这么严重。 “唉,闽地民风彪悍,百姓唯利是图,往来听不见一句圣人之言,就连路边孩童,嬉戏间也做那贩夫走卒之态,眼角眉梢一副市侩样子,实在叫人忧心不已。” 左相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嘉佑三十年时,提学道上报闽地府学十三所,县学一百三十四所,各地书院私塾九百六十余所,当年二甲之中,闽地一处便占三人,可谓是学风盛行。现如今,府学县学虽数目不变,可入学人数却逐年减少,今年闽地常平县学之中,竟只有区区二十余人入学,各地书院私塾更是落魄,如今只剩四百余所,大部分还是勉强支撑的。” “竟这般严重了?”天和帝大惊,“温太傅,此事你可知晓?” 温太傅点点头,说道:“因提学道还未将大魏上下各省数目整理出来,所以臣还未上折奏报,不过闽地的书院数目正如左相说的一样,较之往年又有减少。只不知,左相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左相肃立在大殿中央,对于温太傅的意有所指的话无动于衷。 “南闽教化水平落后,众爱卿可有良策解决此事?”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南闽商贾众多,虽不至于是穷山恶水,但这富贵刁民更难以对付,他们不通文教不懂礼仪,长此以往下去,南闽必然会成为危害大魏的毒瘤。 “这……” 朝臣们面面相觑,这南闽之事非一日之寒,要想解决自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成的。 闽地一直都是以穷困潦倒出名的,在嘉佑朝时,这闽地巡抚每年都要上折请求朝廷派下救济粮,方才使此地百姓不至于饿死。 嘉佑帝为此头痛不已,而后在大臣的建议下,开通了闽地与周边列国通商的海禁,百姓们多了一条生路,自然也不会像以往一样只想着朝廷的救济粮过日子了。 可是通商带来的不仅仅是富足的生活,还有观念的转变。之前闽地虽穷,可读书之风盛行,人们都希望通过入仕而改变命运。可通商之后人们发觉,培养一个读书人远不如将这钱拿去做生意来得更快。 朝廷欣慰于南闽不再依靠救济过日子,却忽略了这背后的隐患。直至今日左相将十几年前的数据和今年的拿出来对比,众人才惊觉百姓们的心态转变如此之大。 天和帝见众人沉默,便问:“难道我朝中竟无一人能解决此事吗?” “回禀皇上,臣认为,此事需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前往南闽等地讲学,让老百姓们有所顿悟。” “臣认为,光是讲学还不够,还要让南闽那边的提学司和县衙一同出面游说百姓,还要再多兴建一些私塾。” “……” 大臣们陆陆续续出了很多主意,但这些主意听起来却都不是特别靠谱。南闽百姓依靠经商养活自己,在他们眼里,商道显然比儒道更加靠谱,他们的观念哪是大儒去讲几次学就可以扭转的呢? 天和帝听了他们的主意,脸上却始终没有露出满意的神情。 “左相,此事是你调查的,你可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他决定还是听一听左相的,关键时刻还是老臣靠谱。 “启禀皇上,老臣日思夜想,始终不得其法。”左相说道,天和帝刚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就听左相又说,“老臣虽没想到办法,但却想起个人来,此人才智过人,善出谋划策,若皇上将他召来一问,八成能想到好办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