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焦急地等待了几日,李质等人终于到了。但他来了之后,只一心享受这边的供奉,只是饮酒作乐,一连三天都不曾商议出兵援助之事。寇静和其他人请了两三回战,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拨了回去,嘴里还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推脱。 “这老匹夫,到底是不是来打战的!昨个又收到一封打了败战的战报,他难道想等越析国破了,再去救援吗?”许乔南愤忿不平,眼看就要上战场了,却硬留着他们不让去是什么意思? 寇静心一沉,恐怕真叫许乔南说中了,城破了救援和未破之时救援是不同的,一个只能算锦上添花,另一个却是雪中送炭,力挽狂澜,到时候回京之后的封赏必定不少。这李质打的恐怕就是这个主意,才一直拦着他们不让去的。 可怜的守备军和越析军还在苦兮兮地等着援军的到来,他们也就是在援军发消息刚传来时打了一场胜战,可随着援军日复一日地停留在原地,战士们的士气也一日比一日更低了,打起战来也没那么卖力了,大家都有些退缩,希望能等到援军再上战场,以免白白送了性命。 士气低迷,就打败战,打了败战,士气就更加低迷,眼见援军迟迟不到,这边已经陷入了死循环。寇静情急之下,直接闯了守备府,找到李质。 “大胆!”李质怒斥道,眼前的这位他也知道,去年在猎场上因救驾有功而连升二级的寇静。 “李将军,还请听我一言。”寇静抱拳行礼,姿势虽然恭敬,但态度中却带着一丝强硬,李质自觉受到了威胁,心中不喜,可又有些忌惮他和圣上的关系,万一,这人是暗中带着圣谕来的呢? 他沉着脸屏退了舞女和下人们,然后示意寇静有话快说。 寇静道:“如今前线战况大人俱已知悉,再不施以援手,恐怕越析皇城都要被打下了,届时再出兵,恐怕为时已晚。” “呵,”李质冷笑一声,“我还道寇副将你想说些什么,原来是这个。你放心吧,越析皇城他们打不下来,最多兵临城下而已。到时我们再出手,便能将其一举歼灭,如此一来,既不耗费兵力,又能解了越析困局,岂不是一举两得?” 寇静心中有些失望,这李质能升到正二品将军,靠的应该不是头脑吧,怪不得迟迟不出兵。听说他身边以前有位厉害的军师,后来两人闹翻了,这李质也就没能往上走了。 “将军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有几点不妥当之处。一来,现在越析还有两座城池在自己手上,他们苦苦支撑,为的自然是援军来后能将敌人赶出家门,若援军到后迟迟不至,让他们再丢失一座城池直至兵临皇城之下,越析王恐怕会由喜转怒,将遭受这奇耻大辱的怨愤转嫁到援军头上。他若在递交国书时提及此事,恐怕我们走这一趟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援军到来他们是瞒不了的,来了却迟迟不动兵,致使他们皇城被围,在越析王眼中估计会觉得是大魏有意看笑话,到时候两国发生龌龊,一顶救援不利的帽子绝对会扣在他们头上。 李质到底不是真正的蠢材,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变得正经起来。 “二来呢?” “二来,不耗费兵力也是不可能的。将军征战多年,应该知道士气的重要性,倘若越析皇城被围,越析军士气必然陷入低谷。到时候收复城池之战,便只能靠大魏军。纵观历史战役,向来守城容易攻城难,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帮他们击退敌人,扬我国威,若在此处耗费无数时间精力和人,传到京城,恐怕对将军名声也有碍。” 寇静这些年来早已习惯沉默,今天难得说上这么多话,效果是很显著的。看座上的李质,脸色已经由之前的漫不经心变得黑沉如墨了。 寇静告辞之后,他越想越心惊,到最后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把背后的衣服都浸湿了。是呀,就如寇静所说,原本是一场必胜的战役,偏偏因为延迟出兵导致损失惨重,回京之后封赏是别想了,恐怕到时能保住脑袋已是庆幸了。 他越想越生气,直接命人将出主意的那个军师提进来严刑拷问,结果居然发现,此人竟是别国奸细。虽不是敌方的人,但也是希望搅混水,让几国之战一时不得停息的。 李质面对这样的结果,庆幸之感油然而生。他心里甚至感激起寇静来,要不是他的提点,这次回去恐怕就要丢大人了。他年纪已经老迈,也许这次就是生平最后一次带兵打仗了,若是真中了小人奸计,恐怕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那军师被秘密处决了,当天晚上,李质就召集了所有将领议会,第二天一早,大部队就拔营动身,朝着越析国而去。所至之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他们就盼着大魏军队能够帮他们驱走敌虏,恢复以往的安定祥和。 此时,皇城外最后一座城池——明城,已经将破未破,每出城迎战一次,就要牺牲数百将士。几次之后,越析军首领不得不高挂免战牌以求暂时的喘息之机。 城墙外是嘲讽声不断的敌人,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