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便宜,秦府的冰早被顾桑苗用完了。 他还真是……体贴极了。 三人一道去了戏班子,好在那班子不是以前相熟的,顾桑苗隐隐的担心没了,高兴地与唱青衣的演员聊着天,那青衣正是演白娘子的,听闻故事就是顾桑苗编得,大喜,问她故事的来源,顾桑苗胡乱编了个理由,说是以前小时候听老人说的神话故事。 正聊得起劲,那边有人伊伊呀呀地吊嗓子,声音清越透亮,好听得很,顾桑苗道:“你们班子还真是人才济济啊,那位肯定也是个角吧。” 演白娘子的青衣一脸诧异:“这么好的嗓子,班子里还真少见,不知是哪位票友,嗓音条件竟然这么好。” “咦,不是你们班子里的吗?”顾桑苗好奇声大盛,与青衣一道去了另一间棚子,便看见堂子里,一抹瘦长纤细的身影,甩着长长的水袖,身子曼妙,一举手一投足,那眼神与扮相,都是极好的,然后开唱:“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嫋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竟是唱的《牡丹亭》 顾桑苗记得,这出戏她只在京城怡红楼里排练过,而那时唱得最好的,便是……齐思奕! 他怎么会这些? 但见那人舞动身姿,眼神幽怨,流转间,哀哀怨怨,一抹深情曲折难解,顾桑苗一阵恍忽,那年她也是死遁,打算永远离开他,买下怡红楼做营生,他寻得了她的踪迹,却并没有直面来见,作女儿扮相,扮得正是青衣角色杜丽娘…… 眼睛一阵发涩,胸口象是堵了块湿棉一样透不过气来,手脚也一阵阵发麻,全身血气似是停滞了一般,摇摇晃晃差点摔倒,支着门框才站稳,春儿大惊:“主子,你怎么了?” 那边的清唱戛然而止,金砚秋一脸焦急地飞奔过来,揽住她:“这是怎么了?” 顾桑苗缓过一口气,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抬手,用力捏着他的脸,搓他的面皮。 她便是易容高手,一般人易了容,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过两个时辰而不被发现,那是个中楚翘,如果金砚秋是那个人,那他的易容术只会在她之上,不,不可能,她教过他易容,但他很少用,她相信,他的技术不可能比息好,何况,自己做面具的材料都是从现代传过来的,他不可能也有。 “我描了油彩,姐姐莫把手弄脏了,这些个东西对胎儿不好。”金砚秋莫明地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在自己脸上肆虐。 “去洗,快些去洗,洗干净。”顾桑苗拉着他往后台去。 “好,就去洗,春儿,你帮姐姐把手洗了。”金砚秋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