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琉璃杯的残渣还在,望着晏帝眉眸不善的脸,贾流苏心里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让侍女搀扶住自己,走上前来磕头赔罪。 “父皇,请恕儿臣无礼,刚才是儿臣不小心打翻了琉璃杯,殿下想帮助臣妾才被划伤的……” 在场的人只要不瞎, 都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此时太子妃站出来,不过是想转移众人的视线罢了。 别人都知道的事情晏帝自然也知道,他听贾流苏说完,眼神在晏洛谦身上重重地扫了一下,这才看向贾流苏,“起来吧,以后倒酒的小事让侍女来就行了。” 贾流苏这才松了一口气,盈盈叩拜,“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而此时的晏洛谦,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通通看不见了,他满脑子里只有晏七七刚才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她说她愿意! 这几个字顿时犹如汇聚了几十上百根尖利无比的刺,在他心中来回戳歘,插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他刚才恨不得能冲上去,拉住七七的手,向陛下恳求能求娶七七。 可是还没等他行动,一旁的贾流苏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双手快如闪电的握住他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 他一抬眼,果然就和晏帝投过来那略带警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原来,他自以为瞒得很严实的想法别人都一清二楚。 下一刻,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踏踏的再也没了响动。 此时是溢满到舌尖的苦楚,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软弱。 一步错,步步错。 他恍惚之间觉得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和七七之间,宛如隔了千山万水,明明就在眼前,他却再也无法,再也不能触摸得到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他这辈子唯一的痴念,竟成了要缠绕自己一生的诅咒。 诅咒他求而不得…… 太子这个身份,禁锢了他心中所爱,心中所求,也断了他此生唯一的念头。 如果可以,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七七。 可是,太迟了,一切都结束了…… 和失魂落魄的太子相比,许世安就轻快多了。 许世安心中狂喜,他刚才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替晏七七解围的,万万没想到竟真的能成,“陛下,臣是真心实意喜欢七七的,还请陛下成全!” 这下轮到晏帝有些骑虎难下了。 刚才说赐婚的是他,说孝期在身无关紧要的也是他,如今当真有人来接盘了,他竟进退维谷,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陛下,今日是太子的喜宴,孩子们打打闹闹也就罢了,您怎么也跟着瞎起哄?七七刚从北国回来不久,还需要静养些时日,不如就如同她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