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生迅速地给自己找补,平时他不会是这样的,这么黏人,就非要有个人陪,他只是最近……最近总是低落。 不只是方圆感觉到了,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霍璟选的景很好,生活气息浓厚的黑街小巷,深夜的啤酒烧烤摊,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高档蛋糕店,和要用力跺脚才能哆哆嗦嗦勉强亮一会儿的路灯,好像随处可见,柏生每次看到这条巷子,都会想到自己从前小时候回家的路。 朋友来来去去,他好像总是一个人。 虽然现在……虽然现在……但柏生总在演绎的间隙,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洞感。 他演的是戏,那现在的世界是梦吗? 柏生缓缓抱住了枕头旁静静躺着的大白鹅抱枕,戳了戳按钮,闻鹤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柏生盯着白鹅柔软的胸膛,觉得自己好像更不开心了。 好矫情啊,自己,明天方圆不就回来了吗?又不是小孩子了,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多奇怪。 就在柏生>^<着脸准备提前睡觉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很急促,像是鹅掌在地上笃笃笃地敲,柏生猛地转头。 门铃被按响了。 难道是方圆?! 柏生立马一轱辘下了床,抱着大鹅就往门前蹦跶,打开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怪委屈的,“方圆,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闻鹤站在他面前,表情冷肃,还有些微微气喘,旁边是提着硕大行李箱的白手套。 柏生:“闻鹤?” 闻鹤绷着脸,推过行李箱,把人让进了房里,看上去好像比柏生还不高兴,“伤到哪里了?” 他一进门就自上而下地扫了一遍,看不出什么端倪,又急匆匆把人放到床上坐着,开始从行李箱里掏东西。 柏生眼睁睁看着他掏出了大师加持过的红绳子、教堂受洗过的十字架,多少有点无语凝噎了,他想起了管家之前吐槽过的阿弥陀佛么么哒,“干什么呢,你原来还信这个啊?” 闻鹤动作一顿,没回他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说来奇怪,明明他仍是没什么表情,但柏生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责怪。 柏生:“。” 心、心虚什么!有什么好责怪的,又不是他想摔…… 暖气开得很旺,柏生的嘴唇都有点干裂了,脸颊红红的,闻鹤从行李箱又掏出了一堆人参,说出了今晚以来的第一句话,“饿了吗?” 柏生:“不是很饿。” 闻鹤:“晚饭吃了吗。” 柏生:“吃了。” 闻鹤:“骗人。肚子还是瘪瘪的。” “?”柏生被当场揭穿,恼羞成怒,差点一蹦三尺高:“你又知道我肚子瘪了!” 闻鹤直接绷着脸伸手摸人肚皮,话语中带着点气:“还骗我?” 柏生这下不说话了:“…………” 他安静地被摸着肚皮,差点害羞地把四肢都蜷起来了。 闻鹤去拿围裙,酒店里有专属的厨房,他准备给人炖汤喝,这必须得好好补补,“等着。” 怎料还没走出去几步,他就感觉衣角一重。 柏生还是蜷着腿,表情怪不高兴的:“你生什么气?” 闻鹤:“……” 柏生坐起来,脸颊还是红红的,不过也不知道是暖气烧红的还是什么原因了,“现在都十点多了,还吃什么晚饭。” 闻鹤很笃定:“不能不吃。”M.dxsZXeDu.COM